甄嬛便稟報了一聲,起身更衣去了,安陵容想了一下,也出去透一口氣。
兜兜轉轉好一會,安陵容發現了正在湖邊洗腳的甄嬛和正緩慢靠近的果子狸。
眼看著他們已經搭上話,安陵容隻得遠遠的聽著。
“李後主曾有言縹色玉柔擎來稱讚佳人的皮膚白皙,果然所言不虛,但是我看不如用縹色玉纖纖,更見玉足的雪白纖細之妙。”
安陵容聽著現場版的調戲之言,不由得想作嘔,就算是在民風開放的21世紀,一個男子對著女子說:你的腳好白呀!也會被認為是色狼吧,更何況那人是名義上的嫂子。
不一會,兩人就說完話,正準備回殿內,遇到了後宮風紀組組長敬嬪,又說了幾句,她們二人一起去了側殿。
安陵容也趁機多欣賞了一會小島上的風光,後湖的風吹在臉上清涼舒適,讓她有些貪戀,等她回來時,甄嬛敬嬪已經回來了,皇後也已寫完了一個“壽”字。
上首的曹琴默正滿臉笑容的把控著宴會的流程,端妃卻有些看不下去了,身為母親,非要在自己孩子的生辰宴上出幺蛾子,便以體力不支為由告辭離去。
曹琴默從箱子裡抽出一張紙條,借著寬大袖子的掩飾,迅速和另一張紙條對調,一邊打開一邊說:“這是莞貴人的,請作驚鴻舞一曲。”
話音剛落,滿座皆驚。
“莞貴人美貌,本就翩若驚鴻矯若遊龍,合該由妹妹一舞。”
欣貴人想解圍,便說道:“這驚鴻舞是由唐玄宗梅妃所創,純元皇後幾經尋求原舞,又加以改造,莞妹妹才多大,怎能作的了驚鴻舞呢,曹貴人未免太強人所難了吧!”
富察貴人卻有些幸災樂禍,“這驚鴻舞最難學習,舞好了,那是驚為天人,舞不好那可就是東施效顰了!”
沈眉莊想幫甄嬛解圍,便提議道,“莞貴人不擅舞,不如填詞一首為公主賀吧!”
今日沈眉莊也算半個主人,她既如此說了,皇上皇後也少不得要賣她一個麵子。
而一直沒有說話華妃卻陰陽怪氣的開口說道,“不能跳就算了,耽誤大家時間!”
語氣裡帶著蔑視和不屑。
曹琴默看著皇上越來越沉的臉色,隻能硬著頭皮說道:“驚鴻舞自純元皇後一舞動天下後傳入民間,風靡一時,女子們皆有涉獵。莞貴人聰慧,就算舞的不好,在座的的都是自家姐妹,想來也會體諒的!”
皇上皇後還是不發一言。
事已至此,甄嬛隻能站起身來,為難的說“臣妾之舞,實在不登大雅之堂,今日皇上皇後和各位親貴王爺都在,臣妾實在不敢獻醜!”
聽到甄嬛推辭的話,敦親王覺得可以趁機刺一下皇上的肺管子,“臣弟聽說皇兄新得了一位莞貴人甚是寵愛,卻不想一舞不會,連臣弟府內的舞姬都不如,不過以色侍人,更顯得皇兄以貌取人了!”
甄嬛知道,今日這舞,她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
若跳的好了,那便是模仿純元皇後,是對先皇後的大不敬。若的不好,便是如敦親王所說,以色侍人不如舞姬,連帶皇上都是以貌取人,膚淺無知了!
隻好將目光投向上首的皇上,可皇上的話,打破了她的期望。
雍正果然被敦親王的話刺激到了,又想起當年純元跳舞的風采,便說道:“朕也許久沒有見過有人跳驚鴻舞了,莞貴人,你隨便一舞即可。”
甄嬛的心底溢滿了失望,卻不能顯露於麵上,隻好行了一禮道:“那就容臣妾去更衣,片刻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