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川!”江母一肚子火終於有了地方發泄。
“你要是非要為了盛菱跟家裡鬨翻,以後我就沒你這個兒子。”
“目無尊長,一點教養也沒有。”
等江母發泄一通完後,江宴川這才淡淡開口:“你這樣跑到她麵前說那些話,就有教養了嗎?”
“你”江母呆住:“你怎麼這麼跟你媽我說話?”
“我真是白養你這麼多年了。”
江宴川也懶得跟江母爭論,徑直轉身離開。
江母跟在身後,腳傷發作,加上剛才盛菱那一盆水,讓她原本就沒大好的腳更加疼了起來。
“江宴川!你給我站住,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媽?”
“你不是不認我了嗎?”江宴川扭頭冷眼看著江母:“既然不認了,那就說話算話。”
“以後,你們江家的事,跟我沒關係。”
“我的事,你們以後也不要指手劃腳,我喜歡誰,我想跟誰在一起,你們都不要再來乾涉我。”
“要是我再知道你們去給盛菱找不痛快,我能讓你們被下放到這裡,也能讓你們去彆的地方。”
“西邊是個好地方,還缺幾個挖煤的。”
江母整個人像是被丟進冰窖一般,渾身發冷:“那個王知青,是你把人弄到西邊去挖煤的?”
江宴川沒有明說,但沉默代表一切。
“彆人也就算了,我是你媽!我們都是你的親人,你還有沒有良心?”江母大慟。
江宴川眼露譏諷:“我沒良心,那也是江家沒教育好,你們應該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既然平時沒有儘到做父母的責任,這個時候就彆要求我聽你們的。”
江母從沒見過這樣的兒子。
以往兒子在她麵前都是尊敬的,哪怕話不多,也絕對不會忤逆她。
雖說不想承認,江宴川不是她親生的,卻比親生的更有能力。
江家能從蘇省去到京城,那也都是江宴川的本事。
從來沒在自己麵前說過重話的江宴川,今天一而再,再而三地讓她難堪了。
江母心裡突然生出一絲惶恐來。
要是江宴川真如他所說的,不再管江家,那以後該怎麼辦?
“宴川!”她跟著江宴川追了幾步,突然麵露痛苦蹲下身來。
“媽腳疼,你過來扶媽一下。”
江宴川有時候也是挺執拗的,如果拗不過的時候,江母經常會用這一招來讓他屈服。
果然,江宴川停下了腳步。
江母心中一喜,等江宴川過個扶自己的時候,她再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但她沒想到今天的江宴川冷漠得讓人覺得害怕。
而且還問出了她一直藏在心底的秘密。
“我親生母親是誰?你占了她那麼多年的稱呼,是不是該告訴我了?”
江宴川盯著江母。
原本是要等到江家所有人都陷入最難的困境,隻能依靠他的時候,他再問出來的。
這樣把握比較大一些。
可他現在忍不了了。
江母這做作的樣子,讓他心裡犯起惡心。
他一刻也不想再裝了。
以前的孝順他就像是喂了狗。
一想到那天晚上聽到江母那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他就覺得渾身發麻。
這樣的人,他叫了二十年的媽。
背地裡居然是這樣對他不屑一顧,隻想在他身上吸血的女人。
江母再次愣住了,都忘了演腳疼了。
“你,你說什麼呢!”江母心底慌了一瞬,隨後立馬鎮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