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馬富、馬康被錢管家送到普慈院伺候普慈大師後,普慈對這兩個小廝客氣相待,儘管普慈心下很不痛快,無奈這馬家兄弟是錢管家的內侄,總有些顧慮,自己無論如何也要給錢管家麵子。
這馬家兄弟兩,雖是一母所生,然哥哥馬富,秉性憨厚,乾活賣力。
弟弟馬康就不同了,滑頭滑腦,攻於心計,能省力的絕不費力,聰明,卻都用在旁門左道上。
這天,馬康趁普慈大師在房內坐禪,草草掃過院子,就鬼鬼祟祟溜出普慈院,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馬富挑滿兩缸水,到院裡一看,見院子根本沒掃乾淨。馬富又提了掃把,認認真真掃起院子來。
普慈打完坐,出了房,見馬富在掃院子,卻不見馬康的身影,便問馬富:“馬康呢?”
見普慈大師發問,馬富忙放下手裡的活,老老實實地答道:“剛剛還在院裡掃落葉,這會不知道去乾什麼了?”
“這孩子,不會又淘氣去了吧?一會見到他,讓他來房裡見我。”普慈交待完,又轉身回了房。
“是,大師……”馬富見大師找弟弟,心下著急,怕大師責罰馬康。
馬富急急掃完大院,便到處尋馬康,可是,在普慈院尋了個遍,也不見馬康的身影。
“這不省心的東西,又出院去了……”馬富急的跺腳,趁院裡暫時空閒無事,便從院側門出了普慈院,去院外尋馬康。
“小康……”馬富一路輕喚一路找。
正當馬富尋不到弟弟準備放棄回普慈院時,馬康卻從側邊林裡竄了出來,手提一隻野兔,在馬富麵前抖了抖,開心地道:“哥哥,你看這是什麼?”
馬富看著馬康手上的野兔,不悅地道:“你擅自出普慈院,大師知道了定會責罰你,趕緊跟我回去,帶你從側門偷溜回院裡……”
“哥哥莫怕,我是出來打野味,又不是貪玩。那和尚不能將我怎樣,放心吧。”馬康說完,率先往普慈院回。
兩兄弟回到普慈院,正從偏門探進頭,就被普慈大師堵了個正著。
馬家兄弟二人,被普慈叫進廳裡,普慈坐在上首,黑著臉,道:“你們擅自出院,意欲何為?”
“大師,我……”馬富憨直,見普慈動怒,嚇的話都回不利索了,“撲通”跪了下來。
見哥哥嚇成這樣,馬康將頭一昂,道:“大師,莫怪我哥哥,他是去尋我出的院。”
“你這廝,自身難保,還護你兄長?”普慈小眼睛不屑地瞪了馬康一眼。
“大師,我兄弟倆臨來普慈院之前,我姑父特意交待,要我兄弟儘心儘力伺候好大師您。小的不敢忘記,特去院後的林裡,打了隻野兔,給大師您打打牙祭。”馬康自豪地將手裡的兔子高高提起,還炫耀般地搖了搖。
“你……”見馬康搬出錢管家來說事,普慈壓了壓心中的不快,道:“你姑父有沒有告訴你,普慈院佛門之地,不可殺生。”
“大師,我並未在普慈院殺生,我是將兔子在林裡殺死了才帶回來的。”馬康振振有詞。
見馬康巧舌俐嘴,普慈氣的翻了個白眼,厲聲道:“你姑父有沒有告訴你,佛門弟子,不食葷腥……”
“大師,濟癲佛爺說了:酒肉穿腸過,佛在心頭坐。”馬康不以為然地回應。
“你這廝,是要害本大師毀了幾十年的修為麼?”普慈一忍再忍。
“大師,這已經是我獵的第十隻兔子了,之前的兔肉,我都剁碎了,熬了湯,給大師喝了補身……”馬康坦白道。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普慈聽馬康這一說,垂下眼瞼,口裡念誦著,心裡卻明鏡似的。馬康獵的第一隻兔子,普慈就從湯裡吃出葷來了,著實是鮮美。周家山莊每日送上來的,全是素菜,已吃了將近三年了,普慈實在熬不過的時候,就著了俗人裝,戴了帽子,偷偷下了山,去縣城的酒樓裡開一頓葷腥慰勞自己。
“大師,明日我去獵一隻山雞來,那肉,比兔肉好吃多了。”馬康喜形於色地計劃道。
普慈聽馬康說山雞肉,饞的立馬睜開小眼,又覺不妥,忙複垂下眼瞼,語氣也輕柔起來,道:“你這廝,壞了我在佛祖麵前的修為。”
“大師,和尚吃葷,您又不是第一人,佛祖不會怪您的。佛祖要怪也是怪我,殺生的是我,剁肉燉湯的也是我,就讓佛祖罰我馬康吧。”馬康一副仁義慷慨的神態。
“你這廝,下去吧下去吧……阿彌陀佛……”普慈心裡還是受用的,有了馬康,最起碼自己可以天天吃到葷腥了。
見普慈不再責難自己,馬康拉起跪在地上的馬富,邊退出廳堂邊道:“謝謝大師不怪罪於我,我這就給大師燉兔子肉湯去。”
見馬富、馬康退下,普慈巴咂著嘴,嘟囔著:“紅燒兔肉更美味……”
之後,普慈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任馬康出院去後山樹林打野味開葷,普慈也旁敲側擊,要馬康將野味做些紅燒的,以便吃肉解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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