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鄉家村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後麵是寧端開的車,車給寧端開,江刑就到後麵的小床上了,他剛開始是很困的,不過車剛發動他就沒了睡意。
因為這車是往鄉家村開的,他離林伴星越來越近了。
到了地方把車停好之後寧端直接跑回家睡覺了,江刑拿上東西,專門選了一條能路過林伴星家的路。
除了江刑手電發出的光,周圍黑乎乎的一片。
江刑在林伴星門口停下了腳步,他把手電朝著路中央,前方的路被他照亮了很長一段,林伴星門口卻隻有微弱的光,他站在那裡對著一個房子輪廓看了很久,最後戀戀不舍的移開了腳步。
江刑第二天起了個大早,他以為這個點應該隻有他醒著,沒想到江富全起的更早,不知道在院子裡坐了多久。
江富全聽見腳步聲,把臉上蓋著的扇子拿了下來,看到是江刑回來他臉上浮現一絲意外,而後有些不自在的開口,“回來了啊。”仿佛江刑是第一次見麵但是需要討好的陌生人。
江刑點點頭,眼睛在江富全身上打量著,這麼早就在外麵了,家裡其他人也沒醒,隻能是他自己出來的,想到這裡,他聲音有些不可置信:“你現在能下地走路了?”
江富全點點頭,聽到江刑的話他笑的開心:“對,你出車那幾天,都是你弟在照顧我,我沒幾天都好的差不多了,拖了這麼久的病,你弟一來照顧我,我一下子就好了!”
江富全神情激動,他覺得江子穆就是他的福星,他記得藥是江刑帶的,不過江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帶藥給他,就這次有用。
這次跟之前最大的變化就是江子穆一直在他身邊照顧他,江刑還跟之前一樣,放下藥就出車走了。
他全然忘記了這藥在第一次喝下去之後,他的病就有了很大緩解,而江子穆那時候可不在。
他把江刑對他做的一切當做應該,江刑對他的好,他隻當尋常,從未放在心上,江刑那天威脅他不讓他吸煙的話,他倒是現在還記著。
江富全忌憚著江刑的威脅,又指望他多掙錢給江子穆攢彩禮,在江刑麵前他總覺得憋屈,他一個當老子的,還怕上自己兒子了,要不是江子穆需要錢,他才不會給江刑好臉色。
這話江富全是迎著陽光笑著說的,早上的溫度不冷不熱,還有太陽一直照著,但是江刑隻覺得手腳冰涼。
“我出去一趟。”江刑交代了一句,就拿上東西就出了門。
江富全看江刑走遠了,才敢開口抱怨:“出門一趟也不知道回來給我帶點東西。”
江刑之前出車回來總會給他帶東西,帶的那些玩意他都不喜歡,他年輕時候喜歡吃的桃酥,他口味變了江刑都不知道,乾巴巴的肉,酸的要死的果脯……
淨帶一些路邊隨便買的東西給他,沒堅持多長時間就不帶了,不就是說他幾句,不過這在他意料之中,因為江刑就沒把他放在眼裡過。
還是自己小兒子貼心,知道給自己帶城裡的名牌煙。
陽光透過窗戶照到了屋裡的桌子,用杯子壓著的一遝錢被這陽光曬的暖乎乎的。
江刑確實沒帶東西,他知道江富全想要什麼,他回來就給了,彆人不想要的,自己何必上趕著。
林伴星從床上坐起來,下意識的往窗外看去,這一看什麼瞌睡都沒了。
江刑就站在自家家對麵的樹蔭下,兩隻手掂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林伴星趕緊踩上鞋子顧不得穿好就跑了出去。
“你傻啊,你直接喊我,你站了多久了,快進來。”林伴星想搖搖他腦子裡有沒有水,怎麼就這樣傻傻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