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宜修早就事先交代好了,德妃自然不可能再摻和這件事情,隻是隨意敷衍了費揚古的人幾句。
費揚古等了好幾天,都沒有見宮裡傳出消息,他心中也覺察出了德妃的意思。
看來德妃也不再想管這件爛事,費揚古的心裡,那是又氣又惱,書房裡的瓷器不知摔碎了多少個。
他一直想等個合適的時機去找康熙求求情,隻是沒想到,等第二天早朝的時候,蘇籌竟然當眾向康熙稟報了這件事情。
當蘇籌從群臣之中站出來的時候,所有的大人不禁頭皮一緊。
這愣頭青又想乾什麼?
你隻是刑部的一個侍郎,不是禦史大夫。
康熙對許多勳貴子弟乾的惡事,大多時候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做的不大過分,他也不會計較。
因此,刑部那裡就有許多堆積的陳年舊案,也不是什麼大事,什麼哪位官員的兒子搶了民女,霸占了人家的店鋪,打死了誰?
這些案子聽起來嚇人,但是在刑部待久了的大臣卻是已經麻木。
但蘇籌不同,他先是遞戔子,康熙不批,他就在朝會上跪請聖旨。
大有一副,若是康熙不為這些百姓做主,他便要一頭碰死這的決絕。
要不是四阿哥念在他是宜修表弟的麵子上,多次為他求情,事後找人賠禮道歉,他腦袋都不知道搬幾回家了。
康熙雖然每次都很生氣,但是朝中有這麼耿直的臣子,他還是很高興。
畢竟老四為他求了這麼多次情,等到抓老四小辮子的時候,蘇籌卻是第一個衝在前麵的。
“臣刑部侍郎蘇籌,求皇上嚴懲烏拉那拉那爾布將軍,其貪汙軍費,勾結權貴,罔顧聖恩,其心可誅。求皇上降罪,以顯皇威。”
康熙的眼皮跳了跳,他淡淡地掃了一眼費揚萬,問道:“那爾布是你的兒子吧?和蘇侍郎解釋一下!”
意思很明顯,你們兩家還有親戚,你快勸勸他,他說的那麼條條是道,朕怎麼駁斥他,要是駁斥,豈不顯得朕是個昏君?
費揚古的表情,幾乎都要哭了。
我要是能勸住他,他還會在朝堂上說這種事嗎?
德妃那條路子行不通後,他可沒少讓人帶著禮物去蘇籌的宅子,隻是無一例外,都被拒絕了。
費揚古哆哆嗦嗦的站了出來,給康熙磕了個頭,說道:“奴才教子無方,還請皇上恕罪!這個孽障,奴才回去一定好好教導他,隻求皇上饒著孽障一命!”
康熙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將那爾布貶為庶人,貪汙的軍費全部償還!”
康熙本來以為這就行了,可是沒想到蘇籌跪在地上,還是十分堅持的說道:“皇上,貪汙軍費按大清律當斬!律法嚴明,還請皇上按例懲處!”
康熙感到一陣頭痛,這個蘇籌是怎麼回事?
他和那爾布什有什麼仇嗎?
就一定要殺了那爾布!
費揚古慌了,再不爭氣,那也是他親生的兒子,“蘇大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皇上仁慈,金口玉言,已經饒了我兒一命,你就非要趕儘殺絕嗎?是不是也要將老夫這條性命賠上才肯罷休?”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但大多數都站在了費揚古那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