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目光在賢貴妃宜修和太子的身上遊移,他漠然道:“朕不知今日到底是賢貴妃不守宮規,還是皇後私召太子或是太子故意闖宮呢?”
這個問題無疑是將三人架到火上烤,宜修將指甲狠狠地嵌到皮肉中,皇上,他好狠!
這是要讓他們三人中選一個背鍋的,但………
一個是自己的兒子,一個是自己相濡以沫的姐妹,宜修雖自認不是什麼好人,可她終究是下不去手。
她是人,不是沒有感情,沒有心的畜牲!
賢貴妃率先開口:“今日之事都是臣妾之過!還請皇上嚴懲臣妾不要責怪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
她悄悄地拉了拉宜修的衣角,眸中滿是釋然。
現在弘盼已經好了,皇上就算廢了自己又能如何?
可是太子是有大抱負的人,而宜修作為太子生母更是不能有任何差錯,今日之事,本就是因自己而起,她不能再為姐姐和太子添麻煩了。
宜修強挺著,不讓自己眼中的淚水滑落,她隻能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總有一天自己會親手付了甘紫雲的位分,那時他不再是賢貴妃,而是賢太貴妃!”
“恂親王,恂親王,您不能進去啊!”
太監焦急的聲音從外麵響起,緊接著便是恂親王的聲音:“皇兄,臣弟求見皇兄!今日之事,乃是臣弟所做,還請皇兄嚴懲臣弟,莫要怪罪太子!”
皇上聽後諷刺的笑了一聲,他搓著手中的珠串笑道:“今日還真是有趣,一個個搶著將罪責往自己身上攬,朕真想看看,再待一會兒,會不會又跑出一個人來認罪?”
蘇培盛緊張地看向皇上,得到了皇上的允許後,才將恂親王帶了過來。
見到皇上後,恂親王直接將所有的過錯全部攬到了自己身上。
“皇兄,今日是臣弟帶著太子進宮的,因有外麵的侍衛阻攔,臣弟不得已動了刀劍,臣弟知道此乃大不敬之罪,皇兄要殺要罰臣弟,絕無二話!”
皇上的臉黑得像墨汁一樣,過了很久,他才緩慢的回道:“要殺要罰,絕無二話好一個,絕無二話!老十四,真打量,朕不敢殺你嗎?你信不信朕馬上將你砍了?”
恂親王摘下了頭上的頂戴花翎,向皇上行了個大禮,無所謂道:“臣弟謝皇上!”
皇上差點被尋親王氣的背過氣去,可他也不能真的殺了恂親王。
先不說恂親王是自己的親弟弟,要是他有個什麼,萬一太後可怎麼辦?
就說當年的老八,老九,老十等人自己都沒有動,更何況是他!
自己剛剛登基就殺了親生兄弟,他可不想被史官狠狠的記上一筆,遺臭萬年。
蘇培盛瞧見這個情景,隻得站出來圓場。
他苦笑著對恂親王道:“哎呦喂,恂親王,您快和皇上認個錯吧,您是皇上的親生兄弟,皇上怎能殺您啊?您這不是………”
皇上深吸了一口氣,現在自己看重年羹堯,可也需要用老十四牽製住他,平衡之道才是最為穩妥的,不能讓朝中一人獨大。
“老十四,趕緊給朕滾出去,朕可以對你既往不咎,權當是你喝多了,在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