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年羹堯的緣故,皇上這幾日心情十分鬱悶,但去後宮找妃子,還要顧及著華妃。
而宗室子弟中,也隻有老十七果郡王,向來與世無爭,且倒也算是個通文墨的,皇上特意選了果郡王前來伴駕。
果郡王與皇上手談一局後,毫無痕跡的輸了。
他拱了拱手衝皇上,笑道:“到底還是皇兄棋藝高超,臣弟甘拜下風。”
聽到果郡王的吹捧後,皇上扯了扯嘴角,他挑眉笑道:“許久不與十七弟下棋,你這棋藝都生疏了。說來這些兄弟裡,也隻有你與朕精通此道。都說善棋者善謀,若是十七弟入朝為官,想來也是不差的。”
果郡王察覺到皇上在試探他,他也隻能故作聽不懂,隨意道:“多謝皇兄關心,隻是臣弟一向不大喜愛這些俗事,隻願意寄情山水世間做個富貴閒人罷了。說來也要多謝皇兄恩典,要不然臣弟這等子廢人,少不得遭人嫌棄。”
聽見果郡王這麼說後,皇上更滿意了。
他點頭微笑道:“咱們是兄弟,朕是不能像你一樣寄情於山水之中肆意瀟灑了,但也願意讓你痛快一些。”
兩個人正說著話,外麵年羹堯突然要來稟報事務。
他直喇喇的就要進去,在一旁守著的蘇培盛嚇了一跳,忙攔住他笑道:“年大將軍,真是不巧了。果郡王和皇上在裡麵下棋呢,還勞煩您等上一會兒,奴才去通報一聲。”
年羹堯不屑地瞥了一眼蘇培盛,他最是討厭這些閹人身上的臭氣。
他冷言冷語道:“既然如此,本官自然會在這裡等候皇上。”
蘇培盛看到了年羹堯眼中的鄙夷後沒說什麼,隻是略略低下頭,沉聲道:“年大將軍,臣下是不能站在正中的,這是不敬皇上。”
蘇培盛也是好意提醒,可是沒想到年羹堯眼睛一瞪,就要發火,蘇培盛隻好又給他拿了個椅子。
“年大將軍,不如坐在這個椅子上等候。”
說完,蘇培盛又揮了揮手,兩個小太監忙將椅子拖到一個合規矩的地方。蘇培盛笑著向年羹堯躬了躬身,示意他坐在一旁等候。
年羹堯哼了一聲,雖然老老實實的坐在了椅子上,可卻一挪再挪,若不是門口有人守著,他都要將凳子搬進屋裡了。
蘇培盛見情況不妙,便進去向皇上稟報了這一情況。
“皇上,年大將軍想來是有要事要與同皇上商議,現下正在門外等候。”
皇上本來就是為了躲年家兄妹,這才約了果郡王下棋,沒想到這年羹堯又來了。
他看了一眼果郡王,煩躁地將手中的棋子一甩,“知道了,沒看到朕和果郡王這一局還沒有下完嗎?”
果郡王眼中劃過一道冷意,他故意將棋子下在必輸的位置,很快便輸了這盤棋。
果郡王站起身來,他向皇上拱了拱手,眉眼含笑道:“皇兄還有要事,那臣弟就不在這裡耽誤皇兄了,臣弟先行告退。”
皇上默默放下了棋子,他麵色沉靜道:“既然如此,你就先退下吧!”
果郡王再次向皇上躬了躬身,便悠哉悠哉的轉身離去。
他走到門口,正好撞到了堵在門口的年羹堯。
果郡王雖然隻是個閒散王爺,可到底還是鳳子龍孫,沒想到年羹堯見到他後,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