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凜光現在能聽到半天狗那一堆分身的話,所以被吵得不行。”
相較於憎珀天委婉的言辭,無慘說的就更直接一些,也更,不好聽一些。
短暫的沉默,無慘容忍了這份失禮,因為掛在鼓上的凜光看向的是憎珀天而不是他。
“並非完全如此,但,是的。”
————
————
凜光以前困擾於沒有玩伴,而現在因為這個特殊的不知道怎麼回事的能力,倒是隨時都能和他的玩伴們在未會麵的情況下進行交流,這無疑是一件好事。
而對於半天狗,凜光終於開始不再冷不丁的看向他的脖子,他更認為這是一件好事。
本該如此。
但隻要是生物,就都是有極限的。不論是食量,情緒,還是精神,都是有一個極限值的。
凜光以前未曾涉及,這次卻清晰的意識到了那條線是真實存在的。
幾乎毫無停歇的聲音是一種沉重的負擔,對於一個身體年齡永遠停留在十來歲的孩子來說,更是一個極大的挑戰,鬼的承受能力很強,凜光的承受能力在鬼之中也是靠前的。
但在這樣無休止的交流中,他感知到了精神層麵的負擔。
無法真正的休息讓他感受到了從未有的疲憊,走神都隻是最好的情況,聽到的話在下一秒被另一句話掩蓋,記憶的混亂都是附加產物。
這樣的日子在憎珀天出來時被按下暫停鍵。
安靜,很安靜。
不同於可樂和空喜的嘈雜,不同於哀絕和積怒的頻繁。憎珀天很安靜,即使是心裡所想的話,也很少,沒有太過巨大的情緒波動,節奏和語調都保持在一個平穩的中間值。
“你能不回去嗎。”
這小子腦子肯定壞了。
憎珀天在聽到凜光的話時,立刻就得出了結論。
“對。”
。
?
“對。我現在腦袋壞了,能聽見你在想什麼,而且不知道該怎麼停下來。”
四目相對,憎珀天的心裡是一片死寂。
在凜光以為自己腦子被修好前,聲音響起來了。
‘這不是隻有無慘大人才能做到的嗎?這小子怎麼會擁有這種能力?他眼裡什麼時候被刻的字。零?是在一之前?還是說隻是一個象征意義不,這不是重點。但如果是零,是因為分到的血足夠多嗎?還是說這是這小子的血鬼術?條件是什麼呢?’
這就是凜光一直所認定的憎珀天與他們不同的地方了。憎珀天的腦袋明顯要比那幾位更好用一些,轉得很快,思路清晰,在目標出現之後,便隻會為此努力,毫不動搖。
‘我不知道。隻是很突然的就能聽到了,而且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凜光還是第一次動用屬於上弦的特權,而原因隻是他累到連張嘴都有點不想做了。
“那現在你還會聽到嗎。”
‘不會,所以我想讓你留下。’
凜光找不到原因,找不到結果,也不想探尋為什麼,想不明白就不想,等著結果自己跳出來,這是他百年來所培養出的壞習慣,但目前為止,本人對這一壞習慣並未有所察覺。
“那本體的聲音你聽得到嗎。”
‘沒有,我一直都是在聽到喜怒哀樂的聲音,連你的聲音都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