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雁輕輕一笑,“夫人這個時辰過來,可是有事?”
寨主夫人看了看四周,輕咬嘴唇,“四爺不請我坐坐嗎?”
許三雁看了一眼四周,桌椅都已經被砍壞了,隻有床鋪尚且完好,於是說道,“夫人若是不嫌棄,前往榻上小坐。”
寨主夫人眼眸低垂,發出細如蚊蠅的聲音,“嗯。”
“彆叫我夫人了,人家叫……小甜,四爺可以喚我閨名。”寨主夫人輕聲說道。
許三雁一愣,這名字起的好。
“叫我如月也行。”寨主夫人似乎看出他難以啟齒,再次說道
“如月深夜到訪,可是有事?”許三雁揣著明白裝糊塗,故意挑逗她。
寨主夫人挑起眼皮斜了他一眼,大家都是匪窩裡出來的,裝什麼正人君子?
但還是配合他演戲,神情黯然道,“當家的意外身死,獨留下妾身一對孤兒寡母苟活於世,這偌大的家業不知該如何守住,還望四爺教我。”
許三雁緩緩向她走去,二人挨在一起坐於床榻之上,“簡單,再找一個靠得住的不就成了?”
寨主夫人低下頭顱,眼神偷瞄,低聲說道,“去哪裡找呢?”
“我看那老劉頭就不錯,又是吳決的結義兄弟,或許靠得住。”
寨主夫人也不反抗,“他年歲太大……”
許三雁開口調笑,“那你覺得誰合適呢?”
寨主夫人心底暗歎一聲,如今這年月,哪裡又有值得托付終生之人?
當初她委身於吳決,也是被逼無奈,她哪裡有選擇的餘地?
若是能夠選擇,誰又想在匪窩過著那朝不保夕的生活。
寨主夫人心中有苦難言,卻不敢表露出來,麵容羞澀的為許三雁寬衣解帶,
“妾身覺得,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天邊一朵烏雲遮住皎月,房間內頓時陷入黑暗,隻有陣陣靡音傳出。
……
次日清晨。
許三雁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寨主夫人,穿衣起床,
寨主夫人還在睡覺,許三雁也不打擾她,獨自走了出去。
這時,院子裡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四爺,當家的是死了嗎?”
許三雁眯眼看去,正是吳決那結義兄弟,老劉頭。
“是啊。”
許三雁沒有隱瞞。反正他早晚會知道。
老劉頭昨天就有所猜測,因為吳決斷然不會將馬匪的人帶到這裡,這裡不僅是他為自己準備的退路,他唯一的兒子也在這裡。
“那寨子裡……”老劉頭想問問寨裡情況。
許三雁臉上帶著微笑,“散夥了,您老若是有興趣,可以過去再將班底組建起來。”
老劉頭眼底寒意一閃,“嗬嗬……既然吳老弟遭遇不幸了,那這偌大的家業就由吳老弟的兒子繼承了,想必四爺沒有意見吧?”
許三雁奇怪道,“這和您老又有什麼關係?”
老劉頭搖著腦袋,語氣不陰不陽道,“我是吳決的結義兄長,吳鵬是我的子侄,自然和我有關係,倒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