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料想到他動了佛門和道門的田地,肯定會有反噬,其中的阻力必然不小。
可他沒想到,阻力來的這麼快,這麼大。
第二天剛好是大朝會,上朝之後還不等六部的長官總結一下這段時間的工作,就已經有禦史迫不及待的跳出來道:“啟奏陛下,臣聽聞陸仙師昨日下了命令,要讓天底下所有道觀佛寺將他們的田地拿出來一半獻給他,此等索賄的手段簡直匪夷所思,當真喪心病狂!”
這名禦史言官就好像是導火索,徹底引燃了整個朝堂。他這些話剛說完,馬上就有其他的官員站了出來,紛紛斥責陸沉這種無良行徑。
那可是全天下的佛門和道門啊,他們掌握的土地加起來,那也是一個相當可怕的數量。
現在陸沉直接要他們的一半,這個妖道是抄家抄上癮了嗎?
崔善戰皺了皺眉頭,移動腳步來到了魏雍的身邊壓低了聲音道:“什麼情況,你安排的?”
魏雍是禦史台的頭頭,而且之前一直跟陸沉不對付,如今出來率先發難的又是禦史,正常人都會覺得這是魏雍授意的。
魏雍看了一眼剛才彈劾陸沉的禦史,冷哼了一聲道:“若是我看不慣陸沉的這種行徑,我自己就開口了,何須借他人之口?”
魏大人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麼剛,有什麼事情人家真敢自己上的。
“那就奇怪了,他動手之前沒有提前跟你打個招呼嗎?”崔善戰一臉好奇外加看熱鬨不嫌事兒大。
要知道陸沉現在可是天子寵臣,而且國師的身份也不一般,禦史台要彈劾這樣的人,而且還是跟全天下佛門道門索賄,這麼大的事情理應跟魏雍打個招呼的。
魏雍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很顯然手底下的這個禦史並沒有和他提前打過招呼。
見魏雍的臉色不好看,崔善戰也能猜出來是怎麼回事,他陰陽怪氣道:“看來魏大人還是要好好地管教一下手底下的人,這也太沒規矩了吧。”
魏雍這種大噴子哪能吃這個虧,他也看了出班彈劾陸沉的那些人道:“我沒看錯的話,這其中也有你們兵部的人吧?你們兵部和陸沉的關係不是挺好的嘛,沒想到這個時候也能跳出來捅刀子,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果然朝堂上就沒有一個好人。”
這就是直接上升到道德的層麵進行加降維打擊了,魏雍非常擅長這種手段。
果然聽了這話,崔善戰臉都綠了。
彆管他們這些站在朝堂上的讀書人心裡麵是怎麼想要弄死對方的,可表麵上他們都是以君子自居的。
陸沉給兵部幫了多少忙,在場的人都一清二楚,彆人能出來彈劾陸沉也就罷了,你們兵部也能跟著湊熱鬨?
“嗬嗬,看來崔大人禦下的手段也一般啊!”
麵對魏雍的冷嘲熱諷,崔善戰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自己也是嘴賤,吃飽了撐的招惹這個大噴子乾什麼?
就在兩個人聊這些的時候,站出來彈劾陸沉的人越來越多。
看著整個朝堂三成的官員都出來彈劾陸沉,李卓也坐不住了。
他不知道這其中出了什麼問題,可他知道,能因為一件事情調動這麼多的官員,這背後肯定是有人主使的。
是誰有這樣的手段?這個天下到底是誰說了算?
李卓強壓著心頭的怒火開口道:“陸仙師,他們所奏是否屬實?”
陸沉掃了一眼這些官員,把他們的樣子都記在心裡麵了。
“陛下,貧道的確是讓天下佛門和道門拿出一半的田產,不過貧道並不是要讓他們把這些田產送給貧道,而是想用他們的這些田產種點東西,就類似於租借他們的田產。”
“諸位大人也真是搞笑,你們是怎麼想的,那些田產分布在天下各個地方,就算他們真想送給我,我又怎麼拿到手?”
聽了陸沉的解釋,李卓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隻要陸沉不是真的收受賄賂,那就沒什麼問題。
其實出來彈劾陸沉的百官們也清楚,想用這種聽著就很荒誕的罪名彈劾陸沉,成功率幾乎為零。
不過他們的目的也不是直接按死陸沉,而是想讓陸沉收回昨天下的命令。
於是剛才帶頭彈劾的禦史再次開口道:“陛下,即便如陸仙師所說,此舉也是大大的不妥。那些田地是道門和佛門為數不多的財產,所有的和尚跟道士就指著田地裡麵的那點產出過活。一旦他們的糧食出了問題,那是會死人的。”
“是啊是啊,不管是佛門還是道門,一旦死的人多了,說不定會驚動上蒼。到時候滿天神佛降下怒火,還不知道會給咱們大齊帶來什麼樣的災禍呢。”
“是啊是啊,鬼神之說雖然虛無縹緲,但也不可不慎重啊陛下!”
看著再次變成了菜市場一樣的朝堂,李卓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最終還是看著陸沉用商量的口氣道:“仙師,您看這事情?”
“陛下,貧道身為國師,自然就要替陛下照看佛門和道門,其實諸位大人的顧慮也是我在思考的事情。佛門道門就指著田地裡麵的那點產出,可不能出現什麼閃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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