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四的這副做派讓廖化升很緊張,他在京城也是有很多同窗好友的,當初陸沉來揚州的時候,就有不少的故交給他寫過信,詳細的說明了這次陸沉要來乾什麼,他辦的事情有多重要,六部和陛下是什麼意見,以及陸沉是個什麼樣的人。
通過這些信件,廖化升對陸沉的行事風格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在他看來,這位國師被彆人叫做妖道不是沒有原因的。
和一般的出家人比起來,這位國師那是真的錙銖必較,心眼小的嚇人。
你彆管其他道士是不是也一樣的心眼小,可人家至少不會表現出來,仙風道骨的姿態還是要擺一擺的嘛。
而這位國師好像生怕彆人不知道這一點,但凡是要打擊報複彆人,都會把事情搞得很大。
這樣的一位主兒,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打了他的臉,他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喬四總覺得陸沉動不了他們喬家的根基,可喬四怎麼不好好想想,如果大家能客客氣氣的,就根本不會有後麵的那些破事了。
現在倒好,人家直接朝著鹽稅下手了,這要是處理不好,事情可就大條了。
廖化升本以為陸沉會讓他馬上給個說法,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自從那天吃過一頓飯之後,陸沉就再也沒有露過麵。
這一舉動自然讓整個揚州城的官麵都很詫異,陸沉在京城積累的赫赫威名,以及在船上的那些暗示,在此刻看來,豈不是成了笑話了?
喬四在知道了這個狀況之後,更是坐在他的樓船當中得意洋洋的喝著小酒道:“說來說去,不過是個沒什麼根底的野狗罷了。皇家願意賞他一口飯吃,他就是大齊國師,如果皇家用不上這種人呢了,那他的下場就是被人扒皮抽筋!”
“阿姐說的沒錯,讓這樣的一隻野狗幫李湘那個小廢物爭取到了這麼多的資源,想想這件事情都讓人心裡覺得不爽。”
一旁一個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搖晃著手上的折扇道:“四爺的這步棋走的妙啊!看似是莽撞無謀,實則是當機立斷。在確定這個妖道不能把咱們怎麼樣之後,這可是結結實實的在皇後娘娘麵前刷了一波存在感啊!”
被中年文士這麼一吹捧,喬四頓時有些飄飄然。
他端起酒杯,輕啄了一口杯中的美酒,閉著眼睛讓酒水在口中滾動,結結實實的享受了一番之後,這才咬牙切齒道:“外麵的人都說我是個紈絝,都說我整日裡麵仗著家中的勢力,在外麵花天酒地吃喝玩樂。甚至就連家族當中的人,也對我這些年的做派有所質疑。”
砰地一聲,喬四狠狠地將杯子砸在了桌子上,他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道:“可他們哪裡知道,我心中索圖的有多大!”
“爺爺老糊塗了,整日裡麵說什麼喬家詩書傳家,不屑於做裙帶之臣。我就想問一句,裙帶之臣有什麼不好的,曆史上有沒有裙帶之臣位極人臣的?”
中年文士笑嗬嗬的給喬四斟酒,並沒有接這個話頭。
自古以來,當然有外戚成了氣候的,彆說是位極人臣了,就算摸一摸那個大寶,也是有人做到過的。
就是不知道眼前的這位喬四爺,野心究竟大到了什麼程度。
“四爺,你彆怪我多嘴,你說咱們冒著這麼大的風險跟皇後娘娘獻殷勤,她真的會認賬嗎?彆到時候得罪人的事情讓咱們乾了,她一推二五六,那咱們可就虧大了。”
喬四胸有成竹的點頭道:“放心好了,我的那位遠房阿姐心裡麵可明白著呢,否則這些年也不會一個勁兒的派人來找家裡的老爺子。”
“可惜了,老爺子瞧不上那些手段,否則的話我也不用這麼費勁了。不過也好,既然喬家大部分人不願意參與在其中,那麼以後大事成了,我自然當屬頭功,到時候喬家家主的位置也就非我莫屬了!”
中年文士點頭道:“既然如此,這逢年過節的,是不是應該往皇宮裡麵送一點孝敬?我可是聽說了,這兩年皇宮裡麵的日子過得可不大好啊。”
喬四擺了擺手道:“皇宮裡麵送東西這種事情很敏感的,如果阿姐沒說,那咱們就不要多事。你放心好了,隻要咱們能幫助大皇子登上皇位,那就是頭功一件,沒什麼人能抹殺咱們的這份功勞的。”
“彆看皇後娘娘是我遠房的堂姐,可隻要咱們能在大皇子登基這件事情上出了力,那她就會把我當成親弟弟看待!”
是的,喬四口中的阿姐就是如今大齊的後宮之主喬皇後。
為什麼古代的人講究個開枝散葉,從生物遺傳學的角度來說,那是人類的一種本能,從投資學的角度來說,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麵。
從社會關係學的角度來說,開枝散葉是一種穩定的,代價相對較小的變強方式。
喬家在大齊至少也有兩百年的曆史了,這裡兩百年的時間,喬家曾經分出去無數的旁支。
有的還在揚州發展,有的則是已經去了外地。
喬皇後他們家就是喬家曾經的一脈旁支,因為某些原因去了外地,並且在外地開枝散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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