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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光棒散著羸弱的紅光,將萊陽麵部映得立體,凸出的鼻梁被光影渲染,深邃的眼窩卻藏匿於暗影中。
魏姐好像在喝酒,電話中傳出了杯盞相碰的聲音,她倒一言不發,直到萊陽又喂了好幾聲後,才醉意朦朧地問。
“你怎麼會覺得是恬總呢?”
“一定是她,那晚我好像見到她了,其實…我也不清楚是不是夢,我們好像還……”
“額哼?還乾什麼了?”魏姐聲音有些嫵媚。
“接吻了。”
電話那頭傳來哈哈笑聲,她又抿了口酒,發出咕嘟聲。
“就憑一場夢你就覺得是她了?萊陽,你是不是也喝酒了?”
“姐!你能不和我繞關子嗎?我收到消息說雲彬前陣子要出手西安一片地產,就在電視塔附近,所以那晚一定是她,你為什麼見到了卻不告訴我?”
“萊陽。”
魏姐收起了剛才的輕佻語氣:“如果你喝酒了那我就逗你玩會,如果你很清醒,那我也明確告訴你……那晚是有人和我吵架了,但很可惜,不是恬總,我沒見過她。”
“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想想,以你對她的了解,她會在馬路上和彆人吵架嗎?”
“……”
魏姐這話確實讓萊陽無法反駁,的確,恬靜是那種越在危機關頭越冷靜的人,可是……
“哎~”
魏姐歎口氣,又發出幾聲咕嘟,咂咂嘴說道:“那晚我碰見的是你女朋友,哦不對,是你前女友。就是在舟山那晚和你住一間房那個,你當時說是你女朋友啊,叫什麼…袁聲大,對,是她。”
萊陽嘴巴不自覺張開,怎麼都合不上,好似一記悶錘砸在胸口。
“那晚她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還以為我是酒吧女,打算和你乾點什麼呢。不過看清楚是我,搞明白發生了什麼後就沒那麼炸毛了,後來是她攙著你進了酒店,給你擦了臉和身上的嘔吐物,坐了一會就走了……嗯,你要不信,不嫌害臊的話可以去問問她。”
這話像衝上岸的潮水,推出了湖裡的貝類碎殼,卷走了岸邊的煙蒂火花,萊陽剛才的那抹激動,也像被澆滅的煙頭一樣,呲的一聲蔫了。
他沒告訴魏姐袁晴已經走了,那晚的一切也無法取證了。
對話到這兒也就沒什麼可聊的,萊陽勸魏姐少喝點酒,那頭嗬嗬一笑,說了句今朝有酒今朝醉,讓萊陽也開心起來,難過了坐飛機來成都,她請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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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剛掛,萊陽便看見李點打了好幾個未接,撥過去後李點直奔主題,他說雲麓也聯係不上,俱樂部每個人都試了一遍,全被拉黑了。
萊陽本不打算抽煙了,可此時又皺眉點上一支,“嘶”了一聲道。
“她不會乾什麼傻事吧,她走的時候還給二爸磕了幾個頭,我這會心裡虛得很!”
李點那邊也傳來打火機聲,十幾秒後他長出口氣:“不會,我覺得可能是袁阿姨剛走,她留叔叔一個人過年心有愧疚,所以才那麼做。”
“你確定?”
“你應該比我確定的萊陽,彆忘了她是袁聲大,是我見過最堅強的女人,我堅信她不會亂來,也許她會在某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忽然回來,嘻嘻哈哈地衝我們笑,一切就像沒發生一樣。”
萊陽腦子裡甚至都有了這樣的畫麵,可隨後,他又深深地對李點感到佩服。
“哥們說真的……我是真服你,我以為你會發飆,甚至會難過到嚎啕大哭。可我沒想到,你還是那麼一如既往地淡定。你要不改名吧,彆叫李點了,叫李淡?說不定改了名以後黴運也沒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聲苦笑,繼而說道。
“你看不見我的樣子,怎麼知道我沒流淚?我,我隻是習慣了,隻是太多次心酸、失望、絕望,習慣了。其實愛情毫無道理可言,感動不是愛,到頭來隻有自己感動自己。在我離開西安時我幻想她會挽留,在她離開西安時我也幻想會找我,可結果……我早有心理準備的,所以…能接受。我隻是忽然之間不知道該乾什麼了,不知道未來該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