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子楓還在猶豫的時候,江若影似乎已經做了決定,伸手拉開了房門,回頭輕輕擺了擺手:“再見子楓。”
儘管江若影這聲“子楓”喊的略有些猶豫,但葉子楓卻似乎沒有絲毫的意外,甚至他潛意識裡盼望這聲“子楓”已經很久了。
他微笑著點點頭:“再見,小影。”
送走江若影,葉子楓沒有回家,他坐在桌上呆坐了許久。
他想到了一個詞:逆旅。
曾經,他以為逆旅就是不順的人生旅程,“天地一逆旅,同悲萬古塵。”
可是後來才發現逆旅和行、客是常在一塊的,查閱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是逆旅是客棧的意思。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天地者,萬物之逆旅;光陰者,百代之過客。”
“逆旅鄉夢頻,春風客心醉。”
豪邁的蘇軾,說人生像客棧旅舍,而他則是匆匆過客。
更加豪邁的李白,把天地當客棧,把光陰當過客。
葉子楓現在覺得,這個政府大院就是個逆旅,包括徐夢雲,包括江若影,還有許靜,甚至還有高守墨、夏曼、謝飛、文葉秋,也包括他自己,都是暫時住店的客人。
隻是偶爾相逢,終歸都會散去。
或許,離彆才是常態。
客棧內,一波客人,就會有一波的客人的不同景象。
精華區有些地方在慢慢的改變,最為明顯的就是上坊的群眾的越來越多。
當然,還有其他的一些方麵。
徐夢雲在時的一些緊箍咒已經逐漸鬆了,甚至沒有了。
朱迎麵對不時來上坊的群眾已經沒有了緊迫的感覺,而分管城管的嚴立農對很多違建的出手似乎也沒有那麼果斷與決絕了。
黃溝街道終歸還是起了一片又一片的批發市場。
這些變化,看上去仿佛也沒有那麼壞。
按照苟飛鴻的說法,要讓群眾有個透氣孔,就像高壓鍋要放氣一樣,來找一找,說一說,罵一罵,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高守墨對這件事沒有唱反調,他以前常務會必提穩定,現在也怎麼提了,提也是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
違章建築,隻有偶爾的群眾舉報,而且多是匿名,舉報著舉報著,二層三層的小樓就起來了,舉報著舉報著,樓就封頂了,就租出去了,就開業了。
批發市場更是給黃溝帶了經濟活力,村乾部們都喜氣洋洋,村民好像也沒有什麼損失,還增加了收入,大家都很開心。
這天,焦明豔過來,談完公事,葉子楓泡了一壺茶,給焦明豔倒了一杯。
焦明豔接過,喝了一口,突然想起一件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