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書生微微皺起眉頭,略作思索後,臉上並未流露出絲毫懷疑之色,反而嘴角輕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說道:“這倒甚是新奇!”
話音剛落,他身形一轉,便朝著窗戶走去,看樣子是準備就此離去。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張經緯突然出聲喊道:“且慢!先彆走,告訴我,為何你會現身於侯府之中?”
青衣書生聞言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張經緯,緩聲道:“老師遣我前來探望於你,順帶清理一些擾人的‘雜蟲’罷了。”
張經緯一臉疑惑地問道:“老師?可我的老師乃是劉延之啊。”
隻見青衣書生輕輕搖了搖頭,解釋道:“同知不過是你研習儒學時的授業老師罷了。而我口中所說的這位老師,乃是教你心學之人!”
聽到“心學”二字,張經緯更是如墜雲霧,茫然地重複道:“心學?”
青衣書生見狀,雙手背負身後,朗聲道:“所謂心學,便是倡導革故鼎新之理念!”
然而張經緯依舊滿臉不解,追問道:“革什麼?”
青衣書生輕歎一聲,無奈地說道:“唉如此看來,你當真是失憶了!”
張經緯急忙開口想要再問些什麼,可話未出口,目光透過窗台向外望去,卻發現那青衣書生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他看著黑蒙蒙的院子,心裡想著:既然小雄都出現了,他的老師……絕對可能就是師父!
不過話又說回來,自己怎麼會出現在侯府,難道昨晚斷片了自己跑回來的?
這古時候的酒就是原生態,酒醒後竟然沒有那種頭痛感。
於是他回到床上打算睡個回籠覺,這時王二狗進來房間查看,他瞪著眼睛看著王二狗。
王二狗先是微微一愣,隨即臉上露出關切之色,快步走到床邊,焦急地問道:“少爺,您怎麼這麼快就醒啦?身體可有感覺到哪裡不舒服啊?”
張經緯皺著眉頭,聲音有些沙啞地回答道:“還行,隻是感覺這嗓子有點兒疼。”
王二狗一聽這話,連忙點了點頭,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說道:“少爺,您這嗓子疼怕是因為昨夜大吼大叫給喊壞了。”
張經緯一臉茫然地看著王二狗,疑惑地反問道:“我?大喊大叫?我都喊啥了呀?”此刻的他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對於昨晚醉酒後的事情完全沒有印象。
要知道,酒醉本來就已經夠丟人的了,更丟人的是,酒醒後還有人幫你回憶,他幫你回憶的越詳細你就越丟人。
王二狗不愧是乾情報的,說的又詳細又明了,張經緯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張經緯皺著眉頭,滿臉疑惑地問道:“所以說,皇甫靈真的動手打了凝香嗎?這怎麼可能呢?”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難以置信。
站在一旁的王二狗連忙點頭應道:“沒錯,少爺,就是皇甫靈打的凝香。那個花魁不知天高地厚,對少夫人出言不遜,少夫人心善,出手教訓一下也是應該的。少爺您如今可是有家室的人了,切莫再因為一個風塵女子而惹得少夫人不高興呀。”
聽到這話,張經緯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擺了擺手說道:“行了行了,彆說這個了,我現在根本不想提起她。一想到那張臉,我心裡就覺得一陣惡心!”
王二狗一聽,頓時急了,趕忙解釋道:“少爺,您誤會了!少夫人絕對是清白的,之前那封晉州來的信是郡主所寫!我還找人錄了一份……”
然而,還沒等王二狗把話說完,張經緯便打斷了他:“哎呀!你彆亂猜,我說的不是皇甫靈,而是那個花魁!昨晚我做了個夢,夢裡又看到了那張臉,真是晦氣!”
說完,張經緯忍不住搖了搖頭,似乎想要將那些不好的記憶從腦海中甩出去。
隨後又將信奪了過來,仔細端詳著
“小靈兒,我悄悄溜來雲州了,哥哥不讓我出去玩,我身邊黏著個狗皮膏藥,我差他來送信,幫我拖住他片刻,我好脫身!拜托拜托~”信的結尾還畫了兩朵小花花。
張經緯輕笑了一下,感覺這些人都好單純,是自己心太臟!
張經緯突然一拍腦袋,朝王二狗問道:“哦!對了,狗子,你可曾聽聞過心學?”
一旁的王二狗聞言,臉色驟變,連忙擺手說道:“革故鼎新的心學!那純粹就是妖學!信奉心學之人皆是妖人,少爺您可千萬不要去沾染啊,這可是背經叛道、蠱惑人心之舉呐!”
張經緯皺起眉頭,反駁道:“你這般說法未免太過偏激了。就拿昨晚那個青衣書生來說吧,他不就是心學一派的麼?若不是他出手相救,咱們恐怕早就命喪黃泉了,又怎能如此詆毀人家呢?”
王二狗壓低聲音,麵露驚恐之色地解釋道:“少爺有所不知,那怪人手法奇特得很,殺人於無形之中,想必就是江湖上傳聞的‘青衣千手!’而他的授業恩師,正是前任翰林院大學士,如今的心學院之首——李載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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