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懿目光輕淡的從她身上掃過:“作為這個項目的負責人之一,你卻對客戶給的方案一問三不知,我是不是要找你們老板談談,具體商討一下我這錢究竟花在哪裡了?”
她話一出,組長瞬間被嚇到臉色灰白,隻能不停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前段時間請假了,並沒有參與這次項目的方案會議。今天也隻是臨時過來盯場,您二位千萬不要跟我計較。”
“我在意的隻是結果,現在也隻是要你們公司派出一個專業的人,同我們商討一下明天求婚的詳細細節,隻要事情辦好了,其餘的,我並沒有那個閒心去追責。”
她這麼一說,組長立刻就懂了,連忙將一旁的寧約晨拉出來,說:“她是我們花店最專業的插畫師,也是這次項目場地設計和策劃的主要負責人之一,對我們的方案也很了解,讓她同你們對接,再合適不過了。”
寧約晨開口就要拒絕,卻聽白懿悠悠說道:“既然這樣,那就由她跟我們對接這次的方案,剛好我們要去吃飯,一起邊吃邊聊。”
柳映真看向她,用眼神質問:“大小姐,我們剛才不是吃過了嗎?”
白懿全然當做沒看見,隻說:“走吧。”
就這樣,寧約晨毫無選擇的跟著她們來到景區內隻有最高貴賓才有資格進入的餐廳。
她看著坐在餐桌對麵,姿態悠閒的白懿,直奔主題:“白總,請問您對這次的項目方案具體要求是什麼?或者有什麼需要補充的細節,現在可以直接跟我說,我會反饋給我們老板,今天下午一定全部完成。”
白懿看向她,微漠的眸子散發出某種隱晦的光芒,片刻後終於開口,卻是說:“先吃飯。”
真是惜字如金。
正當一陣詭異的沉默氛圍彌漫著整個包廂時,幾個穿著製服的服務員進來上菜。依舊是沒有人說話,但卻也緩解了寧約晨心裡的膽寒之情。
就在昨天晚上,白懿還出現在自己的噩夢中,沒想到今天又見麵了。
自從去年從白家離開後,自己就再也沒有見過白懿。
她以為自己和對方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任何交集,卻沒想到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兩人竟然還能坐在同一餐桌前用餐,而且還是對方要求的。
一想到之前的白懿恨不得自己遠離她的可視範圍內,甚至她所經之處,都不能留下自己存在過的痕跡,寧約晨就覺得此時此刻這場情形簡直是諷刺至極。
她正這麼想著,就聽白懿再次說道:“菜上齊了,吃飯吧。”
明明是很平常的話,卻帶著十足命令的語氣。
寧約晨原本是有些餓的,但現在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眼神倔強的看著她,不肯動筷。
見她這副寧死不屈的模樣,白懿輕輕一笑,說:“既然出來工作了,就應該懂得些職場法則,尤其是你們這種服務行業的。難道你們老板沒有教過你,在對待甲方時,要做到尊重和主動溝通,並且態度謙和端正,有求必應嗎?尤其是在我這個甲方主動請你吃飯的前提下。”
寧約晨直接回:“白總,這些我們老板自然教過,但這套法則隻適用於工作。其他的,並不在我的職責範圍內。”
“我剛才不是說邊吃飯邊討論工作嗎?畢竟一個小小的求婚策劃案,並不值得我單獨浪費時間與你討論。”
她這麼說,寧約晨也無法反擊回去,隻能拿起筷子開始用餐。
不過也挺湊巧的,這餐桌上的飯菜還都挺符合她在白家時的飲食喜好。至於為什麼是在白家的時候,那是因為以她現在的身份和經濟條件,根本吃不起這些山珍海味。
不知道是真的餓狠了,還是太久沒有吃到自己喜歡的食物,這一動筷反倒真的停不下來了。
白懿看著對麵專心用餐的女孩,嘴角微揚起笑意,透著寒意的眼眸一點點的融化,最後驟聚成一層化不開的暖意。
柳映真打完一局遊戲後,轉頭就看到好友這副神情,先是一愣,隨後腦海裡迅速浮現出對方之前一些奇怪的行為。
忽而一個靈光乍現,她的腦子開始嗡嗡作響。
就是在這種電閃雷鳴間,她動作僵硬的轉過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對麵依舊低頭用餐的寧約晨。
她眨了眨眼,覺得自己像是被雷劈中了般,整個人被劈裡啪啦的電光給徹底烤糊了。
吃到一半的寧約晨終於是理智戰勝了食欲,放下筷子,抬頭看向對麵,正要開口,就對上白懿的注視目光,再看她身旁的柳映真,此時正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看著自己。
她被這兩人莫名的表情看的不明所以,但也沒心思去猜測,隻問:“白總,柳總,現在可以商討方案了嗎?畢竟時間有限,再晚點估計時間就不多了。”
白懿這次也沒有再找理由拖延,說:“主要包含兩個方麵,一個是明天求婚的整體流程,尤其是一些瑣碎的細節方麵,要詳細介紹清楚。另一方麵就是關於草坪花卉景觀設計的整體策略和設計理念,要完完整整的表述出來。剛才映真也說了,被求婚對象研究生期間主修的園林設計專業,又是非常注重細節和儀式感之人,更重要的是,她現在還沒有原諒求婚人,所以這次求婚的每一個環節都不能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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