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亮帶領著人馬匆匆趕到紫宸殿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心頭一震。殿前的廣場上,金大召跪立在那裡,身影顯得異常孤獨而沉重。
薛亮的目光瞬間凝固,他注意到金大召的身體已經沒有了絲毫生氣,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虎目圓睜,眼中不禁泛起了淚光,心中充滿了悲痛與不甘。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隻留下沉重的空氣和無儘的哀傷。
獨孤跋帶人已經把紫宸殿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玉璽。薛亮帶人趕來,剛好把他們堵在了紫宸殿。
紫宸殿內,一片狼藉之景映入眼簾,宛如風暴過後的寧靜,卻滿載著紛擾的痕跡。珍貴的書籍,一頁頁如同疲憊的蝴蝶,無力地散落在冰冷的地麵上,它們或開或合,似乎在訴說著被粗暴對待的故事。而那些精美的字畫,本是牆上的風雅點綴,此刻也委屈地蜷縮在角落,墨香與塵埃交織,光彩不再。
為了搜尋那枚象征著無上權力的玉璽,殿內的一切安寧與秩序都被無情打破。坐墊、床鋪,這些本應承載著休憩與沉思的溫柔之地,如今卻被粗暴地撕開,填充物四處飛揚,如同冬日裡最後一片落葉,預示著安寧的不再。
暗格的探尋更是讓這份破壞達到了極致,案幾、書櫃,這些沉重家具,紛紛被無情地推倒,發出沉悶的哀鳴,它們的倒下,不僅僅是物理上的損毀,更是對這片空間昔日莊嚴氛圍的徹底顛覆。
殿內物品,無論是精巧的瓷器,還是沉穩的石雕,皆淩亂不堪,四處散落,仿佛每一片碎片都在低聲訴說著這場搜尋的狂熱與不顧一切。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痛,每一寸空間都記錄著這場徹底搜尋的粗暴與急切,讓人不禁感歎,權力之下,即便是最為神聖不可侵犯之地,也難以幸免於難。
獨孤跋此刻的心境,已逼近瘋狂的邊緣,他的眼神中閃爍著近乎偏執的光芒,每一步行動都透露著急切與焦慮。玉璽,那件能夠為他篡改詔書增添無上權威的信物,仿佛成了他心中唯一的執念。
他深知,若不能及時尋得這最後的、也是最關鍵的證據,他精心策劃的一切——那矯詔的陰謀,將如同無根之木,雖能暫時聳立,卻終難逃崩潰的命運。這份缺失,不僅僅是物證上的空洞,更是他心中無法填補的惶恐與不安。
薛亮滿腔悲憤,毅然決然地將獨孤跋一行人攔截在了紫宸殿前。獨孤家的精英高手們如同銅牆鐵壁,死死守護著殿門,那狹小的空間讓薛亮即便擁有人數上的優勢,也難以施展,雙方一時之間陷入了僵持對峙的狀態,氣氛緊張得令人窒息。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李雲濘,自安上門啟程,一路向北,所向披靡,勢如破竹。他恰好與一路向東的獨孤馳擦肩而過,若非如此,獨孤馳也不能及時趕到紫宸殿增援。
李雲濘的征程中,遭遇了數處已被獨孤家牢牢掌控的駐守之地。他深知“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於是與四大世家的高手並肩作戰,直取那些領頭的獨孤家子弟,意圖一舉擊潰對方的核心力量。
皇宮內的地形複雜,無法展開大規模的陣勢,這使得軍伍在麵對江湖高手時,其人數優勢無從發揮。而那些江湖高手,憑借著遠超禁軍的個人武學修為,在狹窄的空間內騰挪閃轉,猶如遊龍戲水,迅速製服了帶頭的將領,展現出了驚人的實力。
那些禁軍兵士本就無心謀反,先前隻是被獨孤家之人以勤王之名的謊言所蠱惑。如今,眼見首惡被誅,他們心中的疑惑與不安瞬間消散,紛紛倒戈相向,加入了李雲濘的隊伍。李雲濘的隊伍人數因此越來越多,士氣高昂,猶如滾滾洪流,勢不可擋。
被困的獨孤跋深知,拖延的時間越久,自己的處境便愈發危急。他迅速集結起殘餘的手下,決定向掖庭宮方向發起突圍。隻要能夠抵達那裡,他便能以懷有“龍裔”的皇後作為人質,他堅信,作為忠臣的薛亮,無論如何也不敢對楊越的血脈輕舉妄動。
然而,此時的獨孤跋尚不知曉,他那任性妄為的女兒早已落入了李明茹的掌控之中。立政殿的火勢剛剛燃起,獨孤嘉柔便敏銳地察覺到火勢已經無法挽回。她當機立斷,帶著自己的心腹太監匆匆趕往掖庭宮的西宮。
她的心中充滿了對李明茹的怨恨和嫉妒,這麼多年來積壓的情緒,她渴望在這一刻得到釋放。她想要親自抓獲李明茹,讓對方在她的麵前顏麵儘失,將這麼多年來積攢的嫉妒和怨恨,化作無情的羞辱和報複,傾瀉而出。
這些時日,李明茹心中總覺風雲變幻,隱隱有不安之感,於是早早地便做起了防備。當宮中火光衝天之時,她當機立斷,命令太監緊閉宮門,無論何人叫門,都不得開啟。
獨孤嘉柔匆匆趕來,卻吃了個閉門羹,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燒,她命令太監撞開宮門。然而,不久之後,趕來保護李明茹的雲猛和莫如聰便到了。他們見此情景,立刻出手,輕而易舉地製服了一眾太監。這些平日裡隻會欺軟怕硬的太監,在兩位高手麵前哪裡是對手,一時間便被一一製服。
獨孤嘉柔企圖借助皇後之尊的威嚴,震懾住眼前這兩位武藝超群的高手,然而莫如聰豈是易被言語所動之人?他不耐煩聽她冗長繁瑣的言語,乾脆利落,直接出手,以點穴之法,輕而易舉地將她製服。
一旦掌握了皇後的真身,是否懷有身孕,屆時一查便知,無可遁形。獨孤嘉柔此舉,無異於親手為自己家族的覆滅敲響了喪鐘,送上了致命的一擊。
獨孤跋一行人如猛虎下山,衝破薛亮的重重包圍,邊戰邊退,猶如疾風中的落葉,一路輾轉逃向掖庭宮的中宮。待到他們抵達那幽深之地,卻發現皇後竟蹤跡全無,仿佛一縷輕煙,消散於無形之中。
獨孤馳眉頭緊鎖,急忙查問身旁的宮女,才得知獨孤嘉柔早已前往西宮。他不禁在心中暗罵自己這位姑姑實在是不知輕重,如今局勢如此混亂,她竟不能安分守己,靜待時機。難道她不明白,待到大事成就之時,無論何種仇怨,皆可隨心所欲地報複嗎?
此時,獨孤跋與獨孤馳尚不知獨孤嘉柔已被擒獲的真相。他們一行人再度振奮精神,殺氣騰騰地向西宮殺去。遠遠望去,那緊閉的宮門猶如一道冰冷的屏障,孤立無援地矗立在前方。獨孤跋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深知,若是獨孤嘉柔得手,這宮門絕不會如此緊閉,定然是另有變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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