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想到方恒的那個性子,也忍不住搖搖頭,“你說的是,少插手彆人的生活,少沾手他人的因果。
我也隻能在工作上提點提點他了,也算對得起他父親的囑托了。
算了,不提他了
我聽說,顧家那邊來人了?是不是又要找你麻煩了?”
顧長庚冷笑一聲,“嗬,顧家那些人,個個心懷鬼胎,自私自利,真以為手裡有點小權利就能拿捏我。
想卡著我的晉升,讓我低頭,還想讓我給顧長晏鋪路,也不看看他配不配”
裴言挑挑眉,顧長庚的身世他多少知道一點,也知道他和顧家的關係很僵,卻沒想到竟然已經到了這麼水火不容的地步。
可想了想還是勸道,“可形勢比人強,實在不行你就暫時服個軟,總不能跟自己的前程過不去。
你就真不怕他們在你背後做手腳?”
顧長庚的語調淡淡的,聽不出喜怒,“這些年他們暗地裡做的手腳還少嗎?如今我廢了隻胳膊,他們指不定在哪慶祝呢。”
裴言鏡片後的眸光中閃過痛惜之色,“這幾年國內外的局勢緩和了很多,實在不行,還有國外呢,總有希望的。”
他雖然這樣安慰著,可顧長庚的入院記錄,他早就看過了,右手粉碎性骨折,肌腱斷裂,神經大麵積壞死,現在打著石膏還察覺不出,可一旦拆了石膏
李大牛開著車出了醫院,和正巧顧玉嬌來醫院看望王寶珠。
看見副駕駛坐著的人,頓時啐了一口,“老公快看,就是那個小狐狸精!上次就是她在醫院對我出言不遜和顧長庚兩人聯手欺負我。
氣死我了,一個鄉野村姑,上杆子巴巴倒貼男人,真是不要臉!”
王遠山回頭時,那輛吉普車已經開走了,他也沒太在意,安撫似的拍了拍顧玉嬌的手背,“你啊,都多大年紀了,還跟個小丫頭計較。
像你說的,總歸是個登不得台麵的村姑,你生她的氣,豈不是自降身份。”
顧玉嬌還想再說些什麼,王遠山已經不耐煩地將手中的麥乳精和紅糖塞進了她的手裡,又低聲囑咐道,“寶珠被人陷害,在裡頭吃了不少苦,情緒還也不太穩定,要是有什麼禮數不周的地方,你多多擔待”
“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難道我在你心裡就是個這麼不容人的?
我會對她們好的,你的表姐就是我的表姐,你的侄女就是我的侄女,我肯定不會虧待他們的。”
王遠山一副感動的模樣,攬住顧玉嬌的肩頭,“玉嬌,謝謝你”
顧玉嬌看了眼身旁的中年男人,儘管已經到了中年,可他依舊儒雅不凡,風度翩翩,曾經那些不看好自己的小姐妹,現在哪個不是明裡暗裡羨慕自己,找了個一心一意,隻對自己好的男人。
這些年遠山更是從沒要求過自己什麼,哪怕自己沒能給他生下個一兒半女。
一想到孩子,她心裡又是一陣鈍痛,這些年各種偏方,中醫西醫她都看過了,吃過,用過了,可就是懷不上
她嘴上不說,可心裡也是覺得十分對不住王遠山,好在遠山看重的隻有自己,並不介懷子嗣之事
想到這裡她感動得眼眶微紅,堅定了決心,哪怕一會兒就是看見個潑婦,她也能心平氣和地做好表麵功夫。
原本顧玉嬌對王遠山的這個表姐,還有幾分忌憚,畢竟她可接受不了自己老公心裡總是記掛著彆的女人和孩子。
可等她回到了病房,真正看見了王家母女兩人,瞬間鬆了一口氣。
她難得熱情主動地上前打了聲招呼,“這就是表姐吧,你好,我是玉嬌,遠山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