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糊在了墨容的麵具上,讓他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事物,指尖剛要凝聚的魂晶光束散作點點白光。
墨容伸手抹去了那些阻擋視野的血漬,與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盧瑞恩一樣,愣了神。
靈魂大師,死了?
看著地上早已不成形的斷肢殘骸,他回想起了不久前的那個學者,當時為了掩護靈魂大師而選擇自爆,也落得了這般下場。
“大膽!”
又是那股力量,又是在同一個地方,仿佛飛流直下的瀑布撞擊在了墨容的脊背之上,將他猝不及防地壓倒在了地麵。
盧瑞恩怎麼也不明白,墨容到底使了什麼手段勾起了索瑪斯體內的能量,自己都未曾察覺,剛才索瑪斯看向自己那絕望的眼神,此刻仍曆曆在目。
“守望者大人,您這是何意?”
疼痛使墨容清醒了過來,這才發現盧瑞恩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後,而從其身上散發出的那駭人的氣勢,讓他一時間有些喘不上氣。
“你擅闖靈魂聖所,刺殺靈魂大師,你問我是何意?!”
盧瑞恩此時的憤怒,並不全是來自於索瑪斯的死亡,說實話,他甚至有一點解脫的感覺。
是的,索瑪斯的行徑確實該罰,可他認為罪不致死,雖然其蠻橫固執,視普通蟲子的生命如草芥,但這沒法否認他在靈魂一道的貢獻,這也是為什麼王上將其提拔為靈魂聖所領袖的原因。
如今索瑪斯死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卻沒能阻止,憤怒更多地是來自內心緩緩而生的無力。
“守望者大人,若是您剛才就在我的身後,定然能看到我的法術還未施展,靈魂大師就已經死了......”
“住嘴!我親眼看見你將手指點向了他的眉心,又怎知你使用了何種不為人知的秘術?!”
“你身為一屆冠軍,怎麼敢做不敢當?!”
墨容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自己的解釋太過蒼白,雖然是事實,可卻難以拿出實質性的證據。
他總算知道靈魂大師臨死前的動作和話語是何意義了。
“不,你才是。”
靈魂大師就跟那個學者一樣,選擇了自爆,但靈魂大師就是靈魂大師,就是拚上他的性命,也要讓自己落不到好處,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惡人就是惡人,直到死亡也沒能明白自己的過錯,反而將一切歸結於糾正其錯誤之人。
“如您所說,我一屆冠軍,怎會敢做不敢當?”
“可我沒做過的事情,又怎會去承那莫須有的罪名?!”
墨容低聲吼道,沒有一點兒猶豫,眼中極為堅定,讓盧瑞恩都不敢直視。
“任你如何舌燦蓮花,如今已成定局,即便靈魂大師最後的死亡不是你造成的,你身上也有著不可抹去的罪名,這你可認?!”
“我不相信您不知道靈魂大師進行的那些慘無人道的實驗,還有他們的強擄行徑,既然您不肯出手,我代您出手又有何妨?!”
“好!既然你承認了你的行為,那我將你羈押審判,可有異議?!”
索瑪斯的死亡已成定局,正如盧瑞恩所說,即便不是他一手造成的,也有著扯不脫的責任,不過他此時也沒想再糾結下去了。
這次的行動,他本就沒想著善終。
“隻求守望者大人放我的朋友離開,他們隻是被這件事故裹挾的受害者,罪不在其身。”
盧瑞恩不再言語,一手提著墨容便飛身離去,徒留獵人與巫斯在房間中,麵色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