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之城的暴亂要比德特茅斯與十字路嚴重的多,主要原因就是在於聖巢的大部分兵力都集中於此,持有骨釘的哨兵一旦失去神智,那他們對這裡生活的居民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
更何況那病症,是連同普通居民也一起侵染的。
盧瑞恩一路飛奔,很快便來到了守望者尖塔,沿途他見到了不少橫鋪在街道上居民的屍體,但也見到了許多畏縮在華屋內的貴族,相較於普通的居民,他們的住所顯然更加安全。
哨兵的侵染規模很大,幾乎有十之七八,而剩下的那些不是逃跑了,就是武力要遠超普通哨兵的大型哨兵,目前看來,他們還沒有被病症侵染,但盧瑞恩也不敢保證他們永遠不會失智。
盧瑞恩站在守望者騎士團的麵前,聽著縈繞於自己耳畔的哀嚎聲,厲聲道:
“淚水之城危在旦夕,我要你們拚儘全力,讓所有失去理智的哨兵喪失戰鬥力,守望者騎士團,全體出動!”
“遵命!”
看著守望者騎士們急匆匆地奔下守望者尖塔,盧瑞恩自己也不敢怠慢,轉身便又朝著來路返回。
血液肆意噴灑在這個城市之內,一切文明好像回歸原始。
這場災難,規模要遠比自己想象的大。
......
呼嘯山崖深處,一個不為人知的洞穴中。
一隻六足甲蟲正仰著頭,看向那正熊熊燃燒於奇異燈柱上妖惑的猩紅色火焰。
它的頭顱,被一張由紅布與黃色麵具組成的衣物包裹,而它麵前的,一根矗立於洞穴中央的燈柱,像是綻開的妖媚花朵,又像是一隻貪婪的大手,將閃爍的火焰包裹其中。
向周圍看去,不難發現還有許多小型的燈柱也有火焰在其上飛舞,隻不過比起中央的那一根,卻遜色了許多。
那六足甲蟲的眼瞳直勾勾地盯著那跳動著的猩紅色火焰,其中的狂熱,竟隱隱蓋過了那火焰映在它眼中的光輝。
“團長大人,您感受到了嗎,這片土地上的生靈,都將成為您的養料......”
“我點燃了夢魘之燈,在此恭候您的到來!”
......
墨容已經認命了。
白王不知道在這麵具上做了什麼手腳,自己儘管使出渾身解數,也拿它一點辦法也沒有。
現在看來,想要爬上深淵,隻能靠自身的力量了。
“唉,剛才那種感覺,再多來幾次唄。”
墨容撐著膝蓋站起身子,語氣中的渴望甚至蓋過了休息的欲望,他發現剛才的那股莫名的力量,竟可以幫他抵消很大一部分麵具的限製,隻可惜那力量持續的時間太短,自己等了好一會,也沒能等到那股力量再次出現。
深淵飛升的路,並沒有磨滅墨容的希望,至少現在沒有。
因為在攀登第九級石台時,墨容發現隻有自己的跳躍高度與衝刺距離極限配合,扛著麵具的限製才能勉強到達,如果在後邊的石台攀登的路上,兩級石台之間一旦距離過遠或過高,那麼沒有帝王之翼的自己,絕不可能到達深淵的頂端。
但命運好像眷顧了他,不然墨容怎麼也想不通,每當自己距離不夠的時候,這一級或下一級的石台總會出現尖刺或者爬蟲,成為他攀登的助力。
可這終歸是飛升的路途,就在墨容攀登第十一級石台時,他還是沒能抗住壓力掉了下去,砸碎了不少的麵具。
有了開頭,墨容掉落的次數便越來越多,但他卻絲毫不氣餒,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自己未曾到達的石台,不斷地站起身子躍起,就連墨容自己都未曾注意到,一開始讓他力竭那幾級石台,現在已經變得如履平地。
蛻變,亦是飛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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