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夕,本王從來不是心軟之人,本王想要得到的,是會想儘一切辦法得到的。”蕭塵瀾收斂目光,扯回自己的袖子,見她沒有任何挽留之意,他也不帶任何猶豫的出了這個門。
如來時一般,靜悄悄地出了江家,往皇宮的方向走去。
他說到做到,這就去皇宮向皇兄請一道聖旨,入贅江家。
江朝夕看著他離開的方向,怔怔發愣,心裡一團亂麻。
身體也失去了支柱般跌落在地上,蜷縮在門口。
腦中回放著不同的畫麵,混雜著前世的記憶,都朝江朝夕襲來,一時間讓她分不清今夕何夕。
江母過來找到她時,見她失魂落魄,雙眼失焦,怎麼喚都喚不醒,江母嚇得抱住她使勁搖晃,試圖將她搖醒,“我的兒啊,你這是怎麼了,彆嚇為娘啊。”
還是慧嬤嬤鎮定,命人把江朝夕扶到旁邊的軟塌上,讓人去請大夫,給在書院的大公子也遞了個消息。
江朝夕陷入了夢魘,緊緊地拽住衣角,被人扶在軟塌上,嚴重的失去了安全感,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江母見狀趕緊走過去將她摟在懷裡,替她順著背。
江朝夕的身體不斷顫抖,可依舊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還陷入在自己的世界中。
江朝夕耳邊有無數個聲音,腦中有無數畫麵,有魏和林冷淡疏離、怨恨怒罵的表情,有何曉漫得意的笑容,有平樂長公主狠絕下令讓人將她的孩子丟去狼堆的畫麵,還有她殺了人,血跡沾滿了她全身的畫麵
前世的種種,都朝她襲來。
如同那十年牢獄中一樣,不放過她一絲一毫。
江朝夕伸手想抓住一樣東西,逃離這個深淵,可她一抓一空,什麼也抓不到。
她害怕蕭塵瀾進宮,害怕他真的去向陛下請旨,求一道賜婚旨意。
害怕陛下同意他的請求,讓他入贅江家。
京城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留在京城,麻煩隻會多不會少。
大夫很快就被請來,江母放開江朝夕,讓她平穩的躺在軟塌上由大夫號脈。
大夫把了脈象好一會兒,指揮候在一旁的蕊心去取軟帕,蓋住江朝夕的眼睛,替她遮住光。
沒有光的刺激,江朝夕的氣息似乎平穩了一些,又讓蕊心在一旁握住她的手給予安全感。
然後觀察了一會兒,見江朝夕氣息徹底平穩下來,才起身對著江母道,“江夫人放心,江小姐沒有大礙,隻是被夢魘控住,短暫的陷入痛苦中。”
這些日子關於江二小姐的傳言他也聽過一二,他家中也有一位出嫁的女兒,對江二小姐的遭遇興不起看熱鬨的心思,他轉頭在房中看了一圈,道,“建議在房中點燃安神香,再將府中的兩位小主子送來她身邊,想必過不了多久江小姐就會醒過來。”
江母驚訝,“夢魘?為何會夢魘?”
“壓力過大,心事太多沒有得到緩解,都會造成夢魘。”大夫想了想回答,“夢魘是經常見到的,隻是今日江小姐來得突然,也過於凶猛,所以情況才會糟糕一些,江夫人不用著急,現在她已經睡著,睡醒了什麼都好了。”
江母聞言點頭,她見女兒這個樣子,心裡也不好受。
“母親。”門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江朝辭走近,看見江母紅著眼,他偏頭問大夫,“大夫,我妹妹她怎麼樣了?”
看這個樣子,也是從書院急匆匆趕回來的。
大夫耐心地又將江朝夕的情況講給江朝辭聽,“隻需將房中的熏香換成安神香,再讓兩位小主子陪在身邊,江小姐便可睡安穩,明日自然就會醒。”
江朝辭聞言點頭,隻要妹妹沒事就好,“多謝大夫了。”
“江狀元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