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盯著碗裡早就涼透了的魚肉,兀自嘲諷地扯了扯紅唇。
嫁進晏家三年,她自認為對晏家人仁至義儘。
對待晏母,她從來就是當親生母親般,無微不至地照顧她的衣食起居。
可晏母明知道她腸胃敏感,從不吃魚,卻非要強她所難。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不斷地挑戰她的底線。
或許在晏母心裡,她不過是個聽話懂事好拿捏的工具人罷了。
忍到今天,她早就不想再忍了。
氣氛鬨得不妙,晏北辰用力壓住火氣再度開口:“沈鳶,有什麼話回去再說,我勸你彆當著這麼多人麵無理取鬨,事情鬨大了對誰都不好。”
沈鳶扭頭看他,目光冷靜得可怕:“我是想給你臉,但你得要啊。”
“你!”
晏母聞言,語氣裡明顯帶了哭腔:“好了小鳶,是媽不對,媽跟你道歉,你彆因為這點小事跟北辰傷了和氣。”
這話聽著像有愧,無形中卻將矛頭全指向了沈鳶。
仿佛她真是個不知好歹,不敬長輩的惡人。
晏北辰更覺自己的母親受了天大的委屈,義憤填膺地指責聲響徹了餐廳:“沈鳶,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我媽都跟你道歉了,你還要她怎樣?”
沈鳶冷眼望著這對母子,心頭哽然發澀。
直至此時此刻,她才徹底看透了這對母子的真麵目。
以往晏母表麵上對她再好,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親兒子考慮,真的涉及到原則問題時,她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外人。
沈鳶斂住了眸中的黯然,唇齒發寒,卻分外堅定:“晏北辰,今天既然大家都在,你我決定離婚的事就此公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