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細細地將這兩天的調查結果說了一遍。
包括張遠山那天幾時離開香桐縣,幾時回的,都調查地很清楚。
這一趟調查,證實了兩人的能力。
我隨手將孫仟主仆的畫像給他們:“再去趟香桐縣,調查這對主仆。”
“是!”兩人接過,細細看了看孫仟主仆的樣貌,向我行禮告退,“大人,我們去了。”
“慢著。”我叫住他們。
他們又緊張起來。
我看向丁叔:“帶他們去把製服領回,今晚就休息一下,明天再去吧。”
兩人一下子露出輕鬆與開心的笑容,向我行了個大禮:“謝大人!”
這一聲,可比之前有氣勢多了。
丁叔也為他們高興,一人拍一下頭,領著他們去內務房領回他們的製服。
丁叔他們前腳剛走,林嵐又來了。
我看著她,她神色有點沉重:“我爹複驗的結果和我是一樣的。”
“那是好事,你應該對自己更有自信一點。”我讚佩地看著林嵐。
林嵐依然神情凝重:“我現在來,主要是想告訴你,我爹已經驗過另外一副骸骨了,是個女人,死於二十年前。”
我和秦昭一起怔住了神情。
一副二十年前的骸骨,是凶殺,是自殺,還是自然死亡被埋在那兒,很難判斷。
甚至,連死者的身份,在這個時代,能夠確定的可能性,幾乎都是零。
林嵐臉上的凝重與難色,應該也是來於此。
她這段日子,看過不少府內積壓的懸案。
她在做葬儀師的那段日子,更是看過無數無名屍。
她為什麼要做這個仵作?
是因為她不想再對著那些無名屍,明知他們是被殺害的,卻什麼都做不了,幫不了。
她不想再這麼無力下去。
她想為那些死者,做些什麼。
至少,告訴彆人,他們,是被殺害的。
“還有什麼線索嗎?”秦昭的語氣裡,也帶出一絲無力感。
林嵐的神色少許平靜:“頭骨保存完好,有撞擊的痕跡。”
“撞擊?”
“是,後麵,頭骨碎裂。”
一個頭骨碎裂,就已經指向了無數種可能。
那副骸骨被挖出來的時候,身邊就再無更多東西。
時隔二十年,骨頭都所剩無幾,也變得零碎。
所以才會被樹根纏住,長到了地麵上。
能把頭骨保存下來,已經是運氣。
在挖出的坑裡,衣服已經徹底爛完。
隻剩一對極其普通的金耳環,還是村裡人戴的那種,隻是一個細環,最為普通的耳環。
甚至,連簪子,鐲子都沒有。
從這種普通的金耳環可以大致推斷出,死者是一個窮人家。
“還有,女人盆骨也保存了下來,可以看出交骨未合。”林嵐繼續說著。
我立刻問:“交骨是什麼?”
林嵐平靜看我:“是女子生產時,盆骨中會開合的骨頭。”
“哦~就是恥骨。”我明白了。
秦昭側落臉看我,我隨口解釋:“這是我們那兒的叫法。”
秦昭眨眨眼,沒有多問。
我解釋完,猛地驚醒:“你是說,這個死者是產婦?”
林嵐沉重地點點頭。
如果死者是產婦,那她的孩子,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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