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謝地看著他:“不是所有小侯爺願意為老百姓抬屍的。”
秦昭靜靜看我片刻,卻有些沮喪垂臉:“我辜負了阿福姑娘,我……還沒找到關鍵性線索。”
他說的沒錯,我們現在掌握的情況,大多是我們推測出來的。
無論是匕首那邊的線索,還是茶刀的線索,都還沒找到更加直接的決定性的線索。
“彆急,我們現在不正要去找嗎?”我指的是去會會茶刀嫌疑人:張遠山。
他少許放鬆了一點,再次靜靜看著張阿福的墓碑。
張阿囡和張長生拉著手朝我跑來。
來幫忙的香桐縣鄉親們也好奇地看向我和秦昭,不知道我們是張阿福什麼人。
“大人姐姐。”張阿囡跑到我身前抱住我,張長生也跟著姐姐一起抱住我。
他們一聲“大人姐姐”,讓鄉親們更加迷惑。
兩個孩子緊緊抱著我,我感覺到了他們的無助,和對未來的迷茫。
他們的姐姐死了,他們現在成了孤兒,不知該去何處。
如果對他們不管不顧,在這個時代,他們隻會成為乞丐。
更有可能他們被人販子抓走,一個賣入青樓,一個被賣去彆處。
他們也在害怕。
我輕拍兩個孩子的後背,看向提著工具的林工:“林工,你用馬車帶兩個孩子回去,以後他們暫時和我們住一起。”
林工變得驚訝:“大人,這,這不妥吧!馬車還是留給您和秦縣丞,我們可以用牛車回去。”
林工的這一聲大人,叫驚了所有人。
林工還是很在意那些尊卑的東西,我不在意:“林工,沒事的,你帶他們回去,我和秦縣丞正好步行,可以計算一下張阿福的腳程。”
林工明白了我們的想法,不再推讓。
他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跟伯伯走,大人姐姐和縣丞哥哥還要繼續幫你們姐姐找凶手。”
兩個孩子懂事地放開了我,乖得讓人心疼。
當林工拉著兩個孩子往回走,鄉親們才驚訝地圍了過來。
“你就是嘉禾縣新的女大人?”
“大人真是個好人啊,我們活那麼久,都沒見過縣官老爺會親自給我們老百姓下葬的。”
“太好了,張阿囡他們有大人照顧,真是太好了。”
鄉親們很熱情,你一句我一句,說個不停,還給我們講了不少關於張阿福生前的事情。
讓我們對張阿福的了解更詳細了些。
我讓鄉親們帶我們去張阿福家裡看看。
張阿福的家,四個字,家徒四壁。
院子裡有一塊小小的菜圃,但明顯已經很久沒人打理。
屋內的布局和擺設也很簡單,米缸裡已經沒了米,連老鼠的痕跡都沒有。
看見房內的衣櫃,想著張家姐弟現在和我們住一起,我準備給他們打包一些衣服。
我打開櫃門,裡麵哪有什麼像樣的衣服,就那幾件,還縫縫補補,大了改小,小了再改小。
把這總共沒幾件衣服取出,卻帶出了一支精美的桃花簪。
桃花簪被一塊乾淨的帕巾細細包裹,小心保存。
帕巾的右下角繡著一隻雌鴛鴦,這隻雌鴛鴦的朝向很有意思,不是常規的朝內,而是朝外,也就是小嘴對著帕巾的邊。
這種情況,我會忍不住想到我們常用的情頭。
也就是在這隻雌鴛鴦的對麵,應該還有一隻和她相對的雄鴛鴦。
根據絳樓的大姐們說,張阿福心裡是有一個暗戀者的,而且她自覺配不上。
所以這塊帕子可能有一對,另一隻雄鴛鴦會不會已經送到了那名男子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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