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錯了!”他又緩過神來。
“你是哪天看到張阿福離開絳樓的?”
“我,我記不清了。”
“那天你去絳樓做什麼?”
“朱大人請我去絳樓。”
“你是怎麼看到張阿福的?”
“我看到張阿福從絳樓邊上巷子裡出來……”
“張遠山!你還說你不認識張阿福!你記得那麼清楚!連她從哪裡出來你都知道!”
“我,我,看錯了,那不是張阿福。”
“張遠山!你一會兒說認識,一會兒又說看錯了,你到底在心虛隱瞞什麼!是不是不想讓彆人知道你其實……”我眯起了沉沉的目光,“喜歡張阿福!”
“張阿福這個賤人!她是個妓女!我堂堂秀才,怎麼可能喜歡一個妓女!”他像是受了刺激一樣吼出。
這恰恰證明,喜歡張阿福這個推測點,就是張遠山的破防點。
“張遠山!張阿福失蹤的傍晚,你在哪兒!”
“我在回香桐縣的路上。”
“胡說!你說你是在酒館喝酒!”
“對對對,我在喝酒,喝醉了。”
“你傍晚到底是在回香桐縣的路上還是在喝酒!”
“喝酒,我在喝酒!”張遠山慌慌張張說。
“喝的什麼酒!”
“喝……喝……花雕,我喝花雕!”
“張遠山!你撒謊!你根本沒有去酒館喝酒!你是跟蹤張阿福了!”
“沒有!我冤枉!我冤枉啊——”
“你非但跟蹤了她!你還劃花了一棵樹!用的,就是你隨身的茶刀!是不是!”
張遠山忽然間就呆坐在椅子上。
高度緊繃的神經,讓他雙目暴突,滿頭大汗,發絲已經淩亂,全身還帶著尿騷的臭味。
忽然間,有人敲門。
蘇慕白匆匆去開門,進來的竟是丁叔。
丁叔麵帶喜色:“大人,查到了!”
屏風對麵的張遠山聽到這句話後,眼神都因為高度緊張而顫抖。
丁叔也好奇看一眼屋內,聞到了難聞的氣味不由掩鼻。
我跟著丁叔走出,外麵又是已近黃昏。
丁叔拿出一個賬本:“匕首的線索我雖然沒找到,但找到茶刀的一條可疑記錄。”
丁叔翻開賬本:“在張阿福死後的第二天,張主簿就到我們這裡的瑞金閣訂製了一把新的茶刀。”
我疑惑看丁叔:“張遠山為什麼要跑我們嘉禾縣訂茶刀?”
“因為嘉禾縣青龍茶出名,所以茶刀製作也是我們嘉禾縣有名,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這家瑞金閣,很多河西府的文人也會特意跑到瑞金閣來訂製茶刀,而且……”丁叔的目光隱晦起來,“這瑞金閣也是鬆家的,茶刀和茶葉,算是一條龍服務了。”
哦~
丁叔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
這瑞金閣算是茶刀界的高訂,買瑞金閣的茶刀,就是有身份,有牌麵。
品牌效應古往今來都有。
至於瑞金閣的另一個作用,暫時應該與本案無關。
我看向丁叔,指向裡麵:“要不要進去看看?”
丁叔往裡麵看一眼,連連擺手:“不了不了,這屋弄好時我待過,會讓我……”丁叔的臉色發白了,“想起戰場上很多……令我心驚的回憶,慚愧。”
丁叔都不敢多看一眼,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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