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狄大人來了。”他用折扇指向我,嘴角已歪。
雖是律師,卻同時還帶著生意人的精明圓滑。
張知府看我一眼,直接沉臉:“狄大人好大的官威啊,讓我這知府等你,上次讓本官等的女人,還是本官的小妾們,她們這些個女人啊,出門每次都要打扮老半天,嘖嘖嘖。”
張知府說完,撇著嘴拿起茶杯喝茶。
“噗嗤,哈哈哈——”韓世庭大笑起來。
張知府也笑看韓世庭:“韓訟師,本官很難想象本官的小妾上堂審案,嘰嘰喳喳的,這是要把公堂變成菜市場啊,哈哈哈——”
張知府說完,才看向我:“喲,狄大人,你這不施脂粉的,我還當個男人站在這兒呢。”
韓世庭搖著扇子又開始打量我。
哼,男人。
我對張知府先是一禮:“下官嘉禾縣縣令狄芸,見過知府大人。”
張知府不再看我,顯然不想跟我多話。
他自有嘴替,比如那個韓世庭。
韓世庭站起身,手裡拿著一個錦盒:“上午來時就發覺大人不施粉黛,這裡,是在先從河西府買來的最好的胭脂,狄大人,女人還是要裝扮裝扮的。”
韓世庭將錦盒打開,裡麵是上好的胭脂。
我也不看他,就像張知府不看我。
我直接看向張知府:“知府大人,我們開門見山吧,我知道你此行的意圖,張遠山已經招供,本官不會放的。”
張知府沉著臉,猛地拍桌:“狄芸!你是不是對遠山用刑了!你把他屈打成招的是不是!”
“嗬。”我笑,“我沒動過張遠山一根汗毛。”
張知府狠狠指著我:“你要讓本官相信,就讓韓訟師去看看遠山的情況,現在,馬上!”
我笑了,我不知看過多少國內外律師的劇,深知黑心律師是法律裡的蛀蟲,最擅長鑽洞。
我是絕不可能讓張遠山見這個韓世庭的。
“張遠山是重刑犯,知府大人想見,可在我審案時。”
“好!你現在就審!馬上!”張知府又朝我呼呼喝喝。
我保持微笑看他,你搞笑呢,什麼時候開審,當然是由我來訂。
“狄芸姐——狄芸姐——”忽然,外麵傳來楚依依亢奮的喊聲。
是依依回來了!
而且她那麼高興,一定是有結果了!
楚依依像一陣風一樣卷入這個迎賓廳,也是一臉風塵仆仆。
她跑進來先看到了韓世庭,驚呼:“黑心韓!”
韓世庭也驚訝地看著楚依依:“楚依依!”
我有些意外:“你們認識?”
張知府也有點好奇。
韓世庭臉上已經沒了生意人圓滑的笑,隻有一臉的不待見。
楚依依直接冷臉相待:“他是我表親,眼裡隻有錢,隻給有錢人做訟師,欺負老實的老百姓,是我們家族的家門不幸。”
韓世庭“啪”打開折扇,側身傲然開口:“我這個家門不幸將來能入祠堂,進族譜,你呢,哼。”
“呸!我楚依依不稀罕!不過是個牌位,你還爭上了,喜歡我明年清明給你送一打!”
韓世庭臉黑了。
我也懶得跟這兩個不速之客多囉嗦,看楚依依:“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