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江海他們吃了早餐,在旅館裡等小虎仔。過了一會兒,佳茵和小虎仔先後來到店裡。江海他們跟隨著小虎仔,先來到湧泉坊。小虎仔介紹道:“這裡有三間鋪麵房,總麵積達一百二十多平方米呢!每月的租金隻需八百元哦。”江海聽後點點頭,表示可以考慮,並對小虎仔說道:“那好,虎仔,你去聯係一下房東吧,我們需要與他詳談租賃事宜。”
小虎仔領命而去,開始著手聯係房東。李姐張姐她們則站在原地細心地觀察著,這是一家臨街的店鋪,馬路對麵是一家電子廠,看起來規模挺大。東邊緊挨著一家珠寶店,西邊連著百貨商店,向前二百米左右有一個公廁,上廁所的絡繹不絕,張姐說:“在這裡開店,顧客一定多。”李姐說:“這是一間旺鋪,生意一定很紅火。”
江川跟著趙廠長在馬路上走著,看見人來人往,人們穿著各式各樣的服裝,操著南腔北調的話,很是熱鬨。向前又走了幾步,江川他們還看見兩個外國人,男的高大威猛,金黃的頭發,藍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鬢角彎曲,金黃的胡須很是茂密,穿著短褲,腿上的寒毛,又黑又長,像個大猩猩。旁邊的外國女人,比男人矮了一頭,但是也比江川高,將近有一米八,她雙手緊緊摟著男人的胳膊,嘰裡咕嚕地說著歪果話。金黃的頭發,自然地卷曲著,皮膚很白,臉上有不少雀斑,藍色的眼睛,像海水一樣,鼻梁高挺,嘴巴比較大,身上背著背包,下麵穿著短褲,他們兩人穿的鞋子,江川也叫不上名字,因為沒有見過。江川推推趙廠長小聲說:“趙叔,你看那兩個外國人。”趙廠長說:“我早就看見了,我是第一次看外國人。”江川說:“我也是第一次,你看那個外國女人,沒有穿褲子。”趙廠長說:“人家穿的是短褲。”江川小聲反駁著:“你看滿大街的人,我們中國的女人沒有一個是不穿褲子的,真不害羞!”趙廠長也不好說什麼,繼續向前走著。這條街有不少賣各種各樣東西的商鋪,真是太繁華了。江川心中暗自盤算,如果也像朝陽服裝店那樣裝修,生意一定很好。
此時的江海,來到旁邊不遠處的一家茶館,茶館不大,裡麵擺了十幾個茶座。開茶館的是一個老爺叔,年紀大概有七十多歲,禿頭,眉毛須發全白了,目光深邃,臉上縱橫的皺紋,似乎在向人們講述著黃浦江滄海桑田的故事。這時候還是早晨,茶館裡還沒有人,江海進來後,老頭看了看這個後生,虎頭虎腦像是進錯門的鄰家小孩。也就沒有搭理。江海講:“阿爺,幫吾來杯新茶,要頂好個。”老爺叔看看搿小赤佬,心裡想,儂隻小癟三,毛也嘸沒長齊,來阿拉此地吃茶,儂是來作賤茶葉來個。江海笑著說:“我聽人說,魔都人欺生,除了魔都人,看不起其他地方的人。沒想到,看破紅塵的爺叔也不能免俗。”爺叔聽了江海說的話收起輕視之心,說:“你也懂茶?”江海說:“茶有九難:造茶、彆茶、茶器、生火、用水、炙茶、碾茶、煮茶、飲茶。膳用六牲,飲用六清。七碗生風,一杯忘世。”爺叔講:“勿想得到儂小小年紀,竟然對茶有介深個造詣。佩服,佩服!儂想沏一杯啥個茶?”江海說:“我喜歡喝龍井,紅茶顏色如血,是腦滿腸肥之人喜歡喝的。我喜歡龍井茶的清高,來自高山,複活於水中。明前茶‘蓮心”,味淡,宜多放;雨前茶‘旗槍’,烹用武火,一滾便泡,一泡便飲。”爺叔講:“講得好呃呀,我幫儂泡一杯旗槍。”
一會兒爺叔,端上來一杯熱氣騰騰的龍井茶。江海啜吸了一口,便停下來和爺叔聊了起來。當知道江海是來租房開店的,爺叔講:“儂來對地方了,我是湧泉坊額活字典。今朝,勒該條街浪向,三間門麵房,一年個租金,大概要一千多塊洋鈿。”江海說:“爺叔,那要是買房子呢?”爺叔講:“假使是六七十平方米個,一千塊就夠了,洋房貴一點,小洋房一兩萬,當然是要看地段,周邊個情況。”江海說:“南京西路有一家兩進兩出的大洋樓,房主是一個姓劉的人,要賣六萬元,您老覺得價格合不合適?”爺叔講:“搿隻房子我曉得個呀,忒長遠了,破破爛爛,老早我就聽講,要賣四萬塊洋鈿,到現在也沒人買,賣六萬塊,搿是有人要坑儂哦。”江海想,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虎仔這是要坑我。
這個時候,佳茵推門進來了,說:“急死人了,你還有功夫在這裡喝茶,大家四處找你。房東來了,大家都在等你。快走!”
江海從衣兜裡掏出十元錢,放在櫃台上,就要離開。爺叔連忙說:“太多了,不值這個價。”
江海說:“爺叔,這杯茶就值這個價,我先走了,我還會來喝茶的。”說完,向爺叔揮揮手,就和佳茵一起離開了。來到出租的店鋪裡,一夥人正站在店裡等江海,江海進到店裡,向四周一看,三間大的店鋪,視野挺開闊,東邊還有一個套間,開店總得住人照看鋪子,貯藏貨物,心裡想著,這點不錯,屋子看起來還有六成新。看見江海來了,虎仔馬上迎了上來,說:“房主來了,就差你了。”江海說:“對不起,我們不租了。”房主和虎仔一臉的疑問,先前還說的好好地,怎麼就變卦了。房主說:“為什麼不租了,總得有個說法吧?”江海說:“你打聽打聽四周房屋的租金,還用我再說詳細一點嗎?”房主一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立即換了笑臉,說:“做買賣,總得討價還價,我要價是一回事,你還價是一回事,你說是吧。”江海說:“你直接說你的底價,我聽了能接受就租,接受不了就走,沒什麼可說的。”房主想了一會說:“一月一百二,一年一千四百四十,不能再低了。”江海一揮手,說:“走,我們再找其他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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