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進到屋中,恭恭敬敬地跪在大屋作麵前,磕了頭。
大屋作四平八穩地坐著,生受了兒子的敬禮。
揮退了服侍的一幫下人,他疼愛地扶起兒子,使勁的抱了抱,然後瞅著阿布的麵容道:
“是瘦了,黑了,都有一點麵生了!”(奪舍了,應該的,相由心生)
“回來,回來就好!”
說著,又抱住兒子老淚縱橫,是喜悅,是開心,是不容易。
這個獨苗苗,可操碎了老兩口的心啊。
“坐下,快坐下!先喝點酒,暖暖身子!”
擦乾眼淚,大屋作將兒子摁在胡凳上,親自給他倒了一杯溫好的酒。
“謝謝爹,您可老了許多,白頭發都出來了!”
阿布雙手端著酒杯,看著滿臉堆笑的老爹。
“最近這事情多了些……你,你回來,我就舒心多了。”
說完,看著兒子捧起酒杯敬自己,也就重新坐好,也和兒子乾了一杯。
阿布重新給爺倆倒上酒,雙手端起遞給老爹,又捧起自己的杯子說到:
“孩兒不孝,讓爹娘操心了!爹,我敬你!”
說完一飲而儘。
“好,這杯酒,老爹我就喝了。”
“阿郎啊,你們這一路不容易,我都聽胡圖魯說了,也不甚仔細。你且給爹好好說說,特彆是你娘她們怎樣了?”
大屋作非常關心自己老婆的安危,待阿布稍坐,就急忙問起她的事情。
於是,阿布一邊和老爹喝著酒,一邊就將陀太峪莫名的大爆炸、道路儘毀、自己帶領大家重建、收攏人馬組建重影……一樁樁、一件件給老爹說起。
老爹聽見自己老婆受重傷時非常緊張,等到阿布說到動手術的環節,竟然緊張得酒杯裡的酒水都全部倒在衣襟上都不知道,等到阿布敬酒才發現。
於是,老爹訕訕地感覺在兒子麵前有些不好意思。
隻是,雙方有意回避了阿布契郎為何死而複生的環節和問題。
然後,聽到兒子帶領一幫糙漢,穿林越險,探路獵奇,老爹緊張刺激得不行,那樣子就像聽天書一般。
“兒子是真的長大了啊。”
看著侃侃而談的兒子,大屋作心懷大慰。
阿布也有不好給老爹講的,比如在陀太峪和娥渡麗的事、在白頭峰上和李賢的事、在溫池邊上和溫璿的事,這些男女間的事的確不適合父子之間談啊!除非……
於是,略過女人的事情,阿布重點將和白青的奇遇、活捉高賓、喬裝打扮直擊高大元身邊等事情,一一和老爹道來。
開仗後的事情,因為兩邊通過白青的空中連線,大屋作基本上了解得八九不離十,但還是聽得精精有味。
這一講,直接講到深夜,可父子兩人還是感覺意猶未儘。於是吩咐下人,將已經烤得金黃的麅子肉提溜出來,開始又一次饕餮大餐。
吃飽了,收拾乾淨,兩人邊喝茶邊繼續長談。
這一次,父子兩人轉換話題,將重點放在下一步怎麼走上。
自然,首要話題便是老媽他們。
“阿爹,去陀太峪的新路,我是做了詳細的記錄和查探,原來的路肯定是沒辦法走了,所以我們從現在開始,就要準備人手和物資,沿著我記錄好的路線重新開路。”
說著,便從懷中將圖他們繪製好的路線地圖複製品遞給老爹。
老爹小心的接過羊皮紙地圖卷,仔細端詳,仿佛是再看一件無比珍貴的寶貝,生怕弄臟了或扯壞了。
“不要緊的,我那兒有好多複製本,這個您自己帶著用就好,壞了讓圖給您送一本過來。”
看著老爹仔細小心的樣子,阿布既心疼又好笑。
是啊,關係到自己的老婆,誰心疼誰知道!阿布能理解老爹的心情。
大屋作詳細地看這繪製得精細而複雜的地圖,許多看不懂的地方就仔細問兒子。
於是,阿布一邊給老爹指大的地形方位,一邊給他詳細比劃地圖學的一些基本常識,什麼重要控製點、比例尺、地圖定向、特殊圖像符號、標注和地學概念等,至於經緯度等就不敢提了。
阿布他們繪製的就是一個普通的地理地形圖,用羊皮紙一張一張拚接起來,比例比較小。唯一特殊的地方是重點將探明的礦產進行了詳細的標注。
做為手繪地圖,已經很是跨時代的東西了。
其實,作為一名前間諜人員,製圖、識圖,簡直是小菜一碟。
但他能把標注高程、經緯度、子午線等的偏軍事性的地圖拿出來嗎?不能,記在心裡就行了。
這玩意兒既不能呼叫遠程火力或空中支援,又沒人理解這東西,要它何用?
以後指揮作戰,隻要有這樣的跨時代地理地形圖,就足夠了。
再說,自己肚子裡存貨可不僅僅這麼些,實在需要,自己就勉為其難畫一張好了。
大屋作可不像兒子想得這麼簡單,他是行軍打仗慣了的族領,這樣子的地圖可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真是比寶貝貴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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