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乾就乾。
自認不是酒囊飯袋的萬丹部之王塔河多婁,派出連續十批偵騎,終於確認消息是真的。
護送的人馬,也就六百人。
確認了,三十架裹得嚴嚴實實的大牛車,三百粟末武士,三百營州大營的隋軍。
沒有什麼特彆,但看那車痕及牛的樣子,那車中肯定是金銀銅無疑,而那比較輕的牛車裡,聞著氣味也肯定是珍貴的香料和奇藥寶貨。
這樣一樁買賣,在自己乾過的活兒中算不得大,當然也算不得小,如果沒有隋軍跟隨,這也就是一樁很尋常的打食之旅。
本來,自己是要親自主持這個事情,可是那個低賤的新羅人,滿口吹噓自己的衛隊如何強大,願意替大王走這一趟。
隻要再給他一千名契丹勇士,他就能全部將財寶帶回來。
而他的條件隻有一個,帶走那個新羅的女人,因為那是新羅王的親戚。
理由倒是說得過去。
並且,這家夥和自己家族做生意,都快十年了,也算可靠。
但是,哼哼,吃到自己嘴裡的美色,怎麼能吐出,那新羅女人嬌滴滴的甚是可人。
這個無名之輩,不嘚瑟,就給他留個性命。
如果事成之後,還想著自己的女人,那就讓他和死人穀中的老鄉們彙合去吧!
這新羅人,的確能乾。
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用一千人擊潰護送貨物的衛隊,安安全全地將那裝滿銅錠和財寶的大車帶了回來。
更絕的是,他還將這批財物的去向痕跡,引向了遠在西邊的吐六於部。
那,是自己的死敵。
這些財物,連同那些參與過殺人越貨的人,現在還不能多見人。
於是,塔河多婁就將他們打發到萬丹部的秋季草場——伏虎林,避避風聲。
新羅人,卻帶著他的人,去了彆的部落繼續他的生意。
疲勞的塔河多婁,想著心事,騎著自己的戰馬,跑到一處朝陽的小草坡上。
他將馬韁一甩,馬兒就自個兒跑遠了。
自己的衛隊,也遠遠的散開,分布在四周警戒。
塔河多婁,抽出腰間的精致酒囊,拔開軟木塞,一股中原人的烈酒香味撲麵而來。
“這酒囊、這軟木塞、這老酒,都是粟末人的生意,聽說他們那個比自己還小一歲的家夥,也當上了族長。”
“對了,他叫什麼阿布契郎,說是徒泰山神之子,真會吹牛!”
“不過,這家夥運氣真好,他爹好,他們家親戚好,他的那個高句麗未婚妻更好……”
“唉,日他娘,怎麼好的都是彆人家的,呸!”
“我什麼時候能當上我們契丹人的王啊?那時候,我要把那阿布契郎的全部,都奪過來,特彆是他的那些小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