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契郎,從不會躲躲藏藏。”
“他老早就告訴了他和娥渡麗的事情。”
“至於和舅媽的事情,那就算是個意外吧,其實舅媽也挺可憐的。”
“如果沒有俊兒,以舅舅的性子,舅媽可能早就不在了。”
“真的和阿媽說的一樣,這皇宮最不是人呆的地方。”
“怪不得阿媽當年,死活也要從王宮裡逃出來,堅決不願意嫁入像高俅家那樣的豪門。”
“對了,阿婆,那高俅還不死心呢。”
“現在還想著法子在求阿媽嫁給他。按說,阿媽再找個人嫁了,也是好事情,免得一個人寂寞。”
“咱們高句麗不就時興這樣?”
“隻是,我不喜歡高俅。”
“我也說不上什麼緣故,雖然他對舅舅非常忠心,但我感覺他就像一條蛇。”
“嗯,就像是那種躲在暗處的一條毒蛇……”
“唉,我該怎麼辦呢?”
“阿媽不想跟我走,那就隻能跟著大舅走了,再回到王都城王宮裡她原來的光明宮了。”
“但光明宮太大了,也太空寂了。”
“雖然有舅媽和俊兒陪著,可也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啊!”
“您老人家有什麼好計謀,就抓緊時間托夢給我啊,最好是我去粟末地之前!”
“好了,阿婆,我得帶著阿媽回去了。”
“她身子弱,耐不得寒冷,可不要染上風寒,那就不好了!”
“走了,阿婆,我會常來看您的!”
溫璿學著漢人的禮儀,給溫達和阿婆,分彆行了重禮。
然後,攙扶著微笑的高琬,走下山頭,向山腳下的公主府走去。
中午的太陽,終於有了點暖意。
紅色的瓦楞上,凍得硬邦邦的積雪,終於點點地滴下融化的雪水。
一滴,一滴……
落在庭院屋簷下光潔的石板上,又凍成一顆圓溜溜的冰坨子。
公主府,有很多這樣的小冰坨子。
若是小時候,溫璿會帶著小夥伴,拿著鏟子,將冰坨子敲下來。
然後,拿著去門外的小河冰麵上,甩著玩。
後來,等溫璿眼睛看不見了,府裡的人,特彆是那個馬奴兒,會早早地將冰坨子鏟個乾淨。
他們就怕溫璿看不見,踩在上麵,摔倒了。
等溫璿再次能看見這些冰坨子的時候,好多人不在了。
她自己,也早就失去了那個心境和趣味。
吃過午飯的溫璿,童心又起。
她拿來鏟子,一顆顆鏟下好多。
然後讓卻離和阿旗穀用簸箕端著,去小河邊甩著玩。
這一次,她甩的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