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大對盧!”
“不愧為三世為宰的顧命大臣,這言辭,可不是一般的犀利有理。”
“大對盧,我再問你一句話。”
“你是說,我高元壞了朝堂的規律?”
高大元臉色鐵青,話語陰沉。
“祖製不可輕廢,糾偏改錯,真言相諫,乃是老臣的本分!”
淵自由根本不在乎高大元色厲內荏的做派,他占住程序規矩的要點不放。
那意思很明白,今天我就是和你平原王杠上了。
這時候,淵自由戰意盎然,心裡激動如火。
“你高大元破壞規矩在先,違規緝拿大臣在先,證據不當采取在先,有什麼樣的君主,就有什麼樣的臣子。”
“所以,今天我就學著你,也破壞一回規矩給你看看。”
“你不顧及老臣、重臣的性命和麵子,那我這個七十有五的古稀之人,還有什麼顧忌的?”
“再不出手,盟友便會一個個被清除,到時候自己孤掌難鳴,那就再無出頭之日,滅頂之災近在眼前!”
“還好,痛失兒子之後,我隱忍日久,現已做好了萬般準備,那就和你高大元好好過過招!”
“祖製,好一個祖製。”
“大對盧,祖製就是讓那些狂悖之徒謀奪我皇族性命,而我隻能袖手旁觀、做一個傀儡?”
“祖製就是明明叛逆之徒證據確鑿,依律處斬,但現在卻能逍遙法外,再次行凶?”
“大對盧,你說說,祖製是否能是將我王族權威放在一旁,你說不妥就是不妥、無罪便是無罪、枉法就是枉法?”
“十三年丁醜冬十月,丸都城狗賊乾朱理叛亂被誅之事,大對盧可曾記得?”
那時候,淵自由十二歲,陽原王當政。
陽原王,就是那個被北齊使者崔柳,當著高句麗所有臣工的麵,用一頓還我飄飄拳揍得從坐床下滾下來的那位。
當時,淵自由的老爹也是大對盧,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家的郡主被揍,一點兒也沒有個表示。
“左右雀息,不敢動,乃謝服,柳以五千戶反命。”
當時,王室爭位大戰餘韻初定,國王和大對盧更是是一對冤家,高句麗大權基本上被淵自由他老爹獨攬。
即使如此,當丸都城大將乾朱理叛亂敗露之後,陽原王一言而決,誅滅全族。
乾朱理的兒女親家淵自由他爹,連個屁也不敢放。
為何?
因為謀反判決的決定權,最終都在國王手裡。
國王說赦,再大的反叛罪也得放過;國王說死,那叛亂者再無活路。
說白了,這也是一條高句麗自古至今不成文的規矩。
什麼是祖製陳法?
這就是啊!
可人家淵自由不認,也有說道。
哪一條律法中明確了國王的這個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