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季夏早就已經知道,季老太一家是多麼沒有底線,但這一刻,這些人的所作所為依舊刷新了她對他們的認知。
“和我耍潑沒有用!”季夏搖了搖頭,“你們如果想死,我不攔著,要是敢死在我門前,我叫你們屍骨無存!”
季夏說完,拉著謝素芬進了門,剛剛將大門合上,季芳就上來拍門,哭得梨花帶雨,“嫂子,你不能這麼無情,媽都這樣了,你難道真的不管嗎?就算大哥不是媽的兒子,可媽對他沒有生恩也有養恩!”
如果季夏這會兒再說什麼之前已經說好了一刀兩斷,再無瓜葛之類的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一個不講道理的人,你和她講道理,這不是對牛彈琴嗎?
謝素芬氣得渾身發抖,她也是離了季老太一家子之後,才感受到了過日子的樂趣。
她不想再和這群人住在一個屋簷下,今天季同平和季芳的所作所為讓她毛骨悚然,連老娘的命都不要,眼裡隻有利益。
季夏可不是有耐心的人,她一把拉開大門,季芳朝前撲進來,眼看就要越過門檻了,季夏一腳踹向她的肚子,季芳整個人屁股朝後飛了出去,上十米遠才落地。
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季芳的尾巴骨也覺得裂了,疼得冷汗直冒,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季夏,沒料到季夏會下這樣的重手,這次是真的委屈得哭了起來。
季夏跺跺腳,就好似季芳的身上有什麼臟東西一樣,走了出去,站在廊簷下,環視一圈,季同平等人嚇得直往後退。
季芳雖然人很瘦,這段時間,又是住牛棚,又是缺衣少食,掉了不少肉,但也有一百來斤重,季夏一腳竟然能夠將她踹飛。
這是母夜叉吧!
誰敢招惹啊!
季同平剛剛受了驚嚇,這會兒膽都破了,他妻兒老母都不顧了,掉頭就跑,“彆過來,你彆打我,和我沒關係!”
季老太最後還是季長庚他們看不過去了,怕真的去條人命,就把她連夜送去了縣醫院,通知季老爺子過去處理。
至於家裡這一攤子破事,季老爺子是從來不帶管,他這人也是節衣縮食,活得像個世外人一樣,喜歡清淨,不喜歡有自己的主見,用他的話說,上頭讓乾啥就乾啥,為為啥非要對著乾。
是個絕對的好同誌。
他見到季老太,就把季老太罵了一頓,“本來就虧欠了他,他本來就應該是是那邊的兒子,要不是你把紅梅換了,他至於跟著我們吃苦?那大屋子他要給他就是了,牛棚住著有什麼不好?”
季老太沒有被蛇咬死,差點被季老爺子幾句話氣死。
門口乾淨之後,季夏就把大門關上了,謝素芬這才鬆了一口氣,從椅子上起身。
“這樣好不好?村裡人會不會說什麼?”謝素芬有些擔心,生怕壞了自己男人的名聲。
季夏知道她媽這性格一時半會是改不過來,“忍氣吞聲,委曲求全彆人就不說了?彆人背地裡還會罵我們沒本事,隻會被人欺負呢。媽,彆想這些,我們又沒有做錯什麼,難道人家欺負上門了,我們要任人宰割不成?”
謝素芬很快也想明白過來,她其實也是慣性思維,這會兒刹住了車,就不再鑽牛角尖,“夏夏說得對,是我想左了,以後他們要敢鬨上門來,我就拿棍子趕他們。”
家裡的自留地還有活要乾,謝素芬先去乾活,季夏做飯,等天色晚一點,她就要出門去一趟革委會那邊。
季夏從空間裡拿了兩個大饅頭出來,夾了一點她媽媽做的鹹菜,煮了些玉米糊糊,又切了一盤鹵豬頭肉,加了兩個青椒炒了炒,兩個人一葷一素,一湯一乾,美美地吃了一頓。
時間差不多晚上九點,季夏五感非常靈驗,聽到她媽媽那邊差不多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就起身,從後院翻牆出去。
走出村口的時候,季夏看到一輛汽車停在黑暗裡,正疑惑是誰,車門開了,秦驍從車裡出來。
“上車!”秦驍還是吊著他那條胳膊,黑暗中,他的眉眼越發冷峻,身上一股肅冷氣息。
季夏被逮了個正著,哈哈笑了兩聲,掩飾尷尬,“這半夜三更的,我一個大姑娘家,跟著你一個大男人走,貌似不太妥當吧?”
車裡,高讚聽到這話,有點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秦驍的臉頰有些紅,但幸好夜深,天上連顆星子兒都沒有,彆人也看不到,他也就少了幾分不自在。
“我知道你要去哪裡。”秦驍攔在她的麵前。
季夏有些無奈,“你知道我要去哪兒?”
“革委會,那四台車,還有人。”秦驍道。
“你知道,你還跟著我乾啥?就你這樣子,你還打算保護我是不是?你不給我拖後腿都不錯了!”季夏翻了個白眼。
秦驍:“……”
雖然事實是這麼個事實,但要不要說得這麼明白?
“上車吧!”秦驍道,“我送你過去!”
季夏站著不動,“要麼你去,要麼我去,我不想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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