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否認!”
一個紅繡章上前去,朝地上匍匐的兩個老人一腳踹過去,季夏手中捏了一團結實的雪,朝那人的腿砸去,隻聽見哢嚓一聲脆骨斷裂的聲音,紅袖章一屁股坐在雪地裡,抱著腿哀嚎。
季芳跳起來叫,“季夏,你敢維護他們,你果然是壞分子。”
“不是,不是,她不是,我們不認識她!”地上的兩個老人,白發在寒風中吹得淩亂,他們不敢抬頭,就這樣將臉埋在地上。
季夏很受不了這種。
她一把拽住季芳的頭發,將她在雪地裡拖著,一把將她摔進了牛糞坑裡,怒道,“有本事衝著我來,沒能耐在這裡瞎逼逼什麼?”
“季夏,你敢認他們是你的親人嗎?”賈學真指著地上的那對白發老人。
季夏不認識這人,但猜得到這人的身份,她眼裡充滿了殺意,如果不是這些人,這世道不會如此亂。
“你又是個什麼東西,認不認與你什麼乾係?”
季夏一腳將季芳踩進了牛糞坑裡,她痛苦地掙紮,賈學真臉上顯出猙獰的神色,振臂一揮,“給我上,抓住她,她是黑五類,將她帶到縣裡,我們要把她拉去遊街,讓光榮的貧下中農們認識她的真麵目,審判她的罪行!”
季夏將季芳一腳踹開,迎著幾個衝上來的紅鏽章,一人一拳,腿上一掃,一群人哀嚎倒地,賈學真見勢不妙,連忙要逃。
季夏一拳轟向他的臉,將他提溜過來,踩在地上問道,“說,誰派你來的?”
“是,是,是我自己來的!”賈學真跪在地上,才知道有多麼冷,冰寒徹骨,他哆嗦道,“是,是,是季芳說,說這些人藏了什麼書,讓我們來搜,還說你,你和他們有聯係,你是他們派出來的壞分子,搞破壞的。”
“你和季芳是什麼關係?她說你就聽?”季夏淩厲的眼神帶著實質般的殺意看向季芳。
“她,她,她說如果我把你抓進去關起來,她就和我結婚!”賈學真不敢說假話,幾乎是知無不言。
看熱鬨的人很多,事情驚動很大,連第五生產隊的人都過來了,其中包括二流子羅春狗。
聽到賈學真的話,羅春狗的眼中閃過一道陰鷙,季夏看到後,朝他招招手,“過來!”
季夏一隻腳踩在賈學真的脖子上,賈學真匍匐在地,不敢動彈。
羅春狗驚恐不已,戰栗著過來,討好地笑道,“季夏,你,你找我啥事?我和季芳可沒關係,她的事與我無關!”
“是嗎?難道上次我在山腳下小樹林子裡看到的都是幻影?你倆不是差點就在那裡頭做了夫妻?”
羅春狗忙驚叫道,“不是,不是我主動的,是她,她勾引我的,她說我給她錢,她就給我睡,她就是一隻破鞋,啊呸,我就是睡頭老母豬也不會睡她!”
季芳就算是再惡心,也將頭埋在糞坑裡,不敢抬起來。
隊員們對她指指點點的聲音太大了,她想聽不見都難。
“真是破鞋啊,以前劉金桂是怎麼說人的,真不知道她要是活著,看她女兒這樣,打不打自己的嘴!”
“還是年紀太大了點,到現在都嫁不出去,一夜夢長,也沒個男人,嘖嘖,太可憐了!”
“之前眼光那麼高,挑這個,挑那個,我還以為要嫁個金龜婿呢,原來是喜歡搞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