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庚心裡咯噔一下,什麼意思,這是要把他擼掉?
這邊天天吃肉吃得肚兒圓飽,知青點離這邊近,每天三頓都能夠聞得到香味兒,不是饅頭香,就是肉香。
知青裡頭,沈燕幾個和季夏起了衝突的人,這次沒被允許參與修路和建學校。
失去這麼好的吃飽飯的機會,沈燕氣得在知青點罵季夏,李華衝了進來,低聲道,“公社書記來了,你們敢不敢去羅書記麵前揭發季長庚的罪狀?”
沈燕衝動地道,“為什麼不敢,反正已經這樣了,很明顯,以後無論有什麼好事都不可能輪到我們了,我們難道不應該站出來,打倒這種不良風氣,為民除害嗎?”
何耀明和葉煥也點點頭,陳靜依騰地站起身來,她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被這麼排擠過,倒也不是饞那一口米飯和肉,而是太欺負人了。
季長庚正在說自己的難處,“每天的糧食都是按人頭來的,也是季夏這孩子為了回饋我們生產隊,她畢竟是從我們這裡出去的……”
羅滿堂更加惱火,“那照這麼說,我是不是應該把公社的好處全部都給五隊呢?”
季長庚心說,你難道不是這麼乾的嗎?
五個人就衝了過來,也不管之前羅滿堂和季長庚之間在說什麼,就開始告狀,無非就是七隊排擠他們,不讓他們參與生產建設。
季長庚的臉就黑了,“春耕夏收和秋收的時候,隻要一忙,你們就想方設法請假,不惜用鐮刀和鍬把自己弄傷,現在修路這麼累,也沒有政策強迫你們必須參加,我不讓你們參加有什麼不對嗎?”
“你這是在排擠我們!你在破壞勞動人民大團結!”陳靜依義正言辭地道。
沈燕等人在一旁敲邊鼓。
季長庚道,“這一次福利待遇比較好,七隊個彆思想有問題的人不用參加,知青點也一樣,沒有讓你們參加是生產隊統一意見,不是我個人的意見。”
“書記,您看看,還說不是在排擠我們。”沈燕朝著羅滿堂道,“我們的思想哪裡有問題了,我們做了什麼,思想有問題?”
季長庚黑著臉道,“你們之前一再誣陷季夏同誌,照理,我們應當把你們移送公安,但考慮到生產隊的集體榮譽,季夏同誌沒有和你們計較。
這一次修路和建校,所有的物資都是季夏同誌牽頭,讓縣裡的幾個大廠捐獻給生產隊的,請什麼人,如何消耗這些物資,季夏同誌說了算,包括我,都沒有對這些物資的分配權。”
他隻差說一句,你們要舉報我,就隨便舉報吧,說完,也沒有再搭理,轉身離開。
共事一年多,季長庚太了解羅滿堂叔侄二人了,已經擠下去兩個書記了,看來,這第三個要輪到自己了,既然這樣,他還奉陪個屁啊!
陳靜依不解地道,“季夏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本事,弄這麼多物資來呢?冰縣的廠子難不成都是他說了算?”
沈燕氣衝衝地對羅滿堂道,“羅書記,我們舉報季長庚同誌和季夏同誌,排擠迫害階級兄弟,如果您不處理,我們就隻有往上反映了!”
羅滿堂高興壞了,他裝作一副很為難的樣子,“你們看,剛才季長庚同誌的態度了,這是仗著有縣裡的廠子撐腰,也沒把我放在眼裡,我建議你們還是向上反映吧!”
何耀明也是吃季家村的虧不淺,想他一個讀書人,知識青年,就因為看不慣季夏就被生產隊罰去挑糞。
“羅書記,您好,我是第七生產隊的知青名叫何耀明,我父親是滬市機械廠副廠長,我們肯定要去舉報七隊一些不良問題,不過,也需要您的支持,如果縣裡問起來,我們希望您能夠實事求是地為我們知青說話。”
羅滿堂很讚賞地點頭,“何知青,我們要做的也就是實事求是,身為書記,站在公社的角度,也決不允許我說不公正的話,做不公正的事。”
達成一致後,這幾個人就散了,各自去做各自的事了。
尚誌坤乾了一天的活,分給他的兩斤糧食和三兩肉,他每天都能夠吃完。
洗了碗回來,看到沈燕他們和羅滿堂說話,眼中閃過一道晦暗的光,回到吃大鍋飯這邊,他去找季長庚。
“書記,我明天一早想請半天假去一趟縣裡找季夏,我有事找她幫忙!”
今天早上,尚誌坤起來去牛棚沒有看到人,他嚇了一跳,但看到之前季夏給的行李都不在了,牛棚裡也不像是被打砸搶劫過,沒有帶走的東西收拾得整整齊齊,他心裡才稍微安心。
又問了後麵一排牛棚的人,說是半夜裡有車來,將這邊四個人帶走了,也就是尚誌坤的父母,和季友瀾夫婦。
雖然知道可能是季夏出手了,不用問為什麼,問就是憑感覺,但他還是想當麵問問,畢竟是自己父母,不問清楚他根本不放心。
季長庚也朝那邊看了一眼,低聲道,“你去了,把這邊的情況和夏夏也說一說。”
他可能書記位置不保,但這種事,還是不要和季夏說了,她到底是個孩子,而且對七隊的貢獻史無前例,自己能不能當書記不重要,隻要生活越來越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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