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紅著眼眶,突然鬆開江澄,一把將他拉了起來:“我要帶你去看一些東西。”
說罷,他蹲下身子去給江澄穿鞋襪,卻被江澄推開,“我自己來。”
徐閔文將身後垂下的頭發都攏到耳後,他盯著江澄的動作片刻,起身繞到了屏風旁的櫃子邊,輕輕敲擊了三下。而後,對麵的牆自動裂開一道門來。
江澄站起身沒動,他看著灰土的門,又回頭看了徐閔文一眼。
對方的儀態恢複到了原本的模樣,隻是發紅的鼻尖昭示著剛剛發生的事。
徐閔文朝密室揚了揚頭:“進去吧,阿澄。”
江澄留心了一點,他能感受到金丹在慢慢恢複運轉,於是道:“你帶我進去。”
徐閔文不作他想,將桌上的油燈端起便帶著江澄走了進去。
“還要走多久,這條通道是通往哪兒的?”
碧衣輕笑了一聲:“藍宗主,你不覺得現在才問有點晚了嗎?”
藍曦臣沒說話,仍然跟著對方走著,懷中的小狐發出呼呼的聲音,顯然睡熟了。
碧衣覺得沒意思,她將油燈換了一隻手拿,轉頭對藍曦臣道:“放心吧,最多再走兩柱香的時間就到了,這裡是通往徐府的密室。”
藍曦臣抬頭看了碧衣一眼,隻一眼,他才發現,漆黑的通道裡的燈光打在牆上時,她側臉的眼睛像極了江澄。
碧衣難得想說說話,但藍曦臣除了一開始問了那幾句後,便閉口不言。
她沒辦法,看著漆黑的通道,隻能沒話找話道:“藍宗主,剛才你使的那招是什麼?就是你躍進房裡,將我的劍斬斷的那招。”
“什麼也不是,就是普通的防禦。”
“這也太誇張了哈哈,那樣就將我的軟劍擊斷了,欸,你那劍叫什麼名字?”
“朔月。”
“朔月為何取這個名字?”
“姑娘,安靜些吧。”藍曦臣攏了攏懷裡的狐狸,無奈道。
碧衣看了對方懷中的狐狸,沒再說話,端著油燈走了半晌。
片刻後,她突然垂下眼睛:“我想,今天該是我的死期,藍宗主,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嗎?”
藍曦臣定定的看著她背影,片刻後才道:“你講。”
碧衣:“我自知我罪孽深重,隻是妄想藍宗主可以放過我們宗主,如果非到不必要的情況下,能否留他一命?”
藍曦臣沒有立刻答應,而是道:“我記得,你很怕他。”
碧衣搖了搖頭:“那是我編造出來騙你的。隻是,有時候演多了,連我自己都快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