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父親!
徐閔文立刻矮身蹲下,身後二人見狀也跟著躲在矮小的草叢間。
江澄低聲道:“如今怎麼辦?”
藍曦臣:“藥得拿到,我們硬闖?”
藍曦臣的視線與江澄相撞,話卻是問的徐閔文。
少年咬唇片刻後,搖了搖頭。
阿閔:“藥是一定要拿到的,但是現在不能讓我父親發現我的蹤跡。去穀崖,手稿上麵罕見的藥草都生長那兒。”
江澄點頭算作應答,三人齊齊朝著懸崖邊靠近,徹底將木屋甩在了身後。
深不見底的懸崖下,藍曦臣和江澄沒有絲毫猶豫的縱身跳了下去。
站在崖邊上的徐閔文等待不多時,便見到藍曦臣緩緩禦劍飛起,朝自己伸出了手。
穀底的霧氣十分濃厚,江澄腦中的弦再次繃緊,小心的打量著四周的一切。
這裡的陽光照不進來,但不一會兒就傳來徐閔文的聲音:“找到薪梓花了!”
剩下的幾味藥也被對方接二連三的找到,藍曦臣和江澄麵麵相覷,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訝然。
江澄看著少年專心致誌尋藥的背影道:“你識藥這麼厲害,回去後你不如拜萬醫師的門下。”
徐閔文突然笑出聲:“我的確也想過。”
“不過有的事情不是自己喜歡就能做的。”
他回過頭看向江澄,眼中多了一些江澄似曾相識的神情。
像極了當年被逼著長大的自己。
回去的路上,阿閔仍然緊抓著藍曦臣,卻突然覺得一滴水打在了自己的臉上。
不一會兒前方就傳來藍曦臣被風吹散的聲音:“下雨了,我們去下麵避一避!”
三人踩著越來越大的雨點,躲到了被風蝕的一處洞中。
江澄撿著四周的乾柴,將他們聚攏在了藍曦臣身邊,自己繼續去四周尋。
火光的搖曳,木頭的爆裂聲,在洞中回蕩不停。
三人圍坐一圈,洞外是稀裡嘩啦的雨聲,身前是讓人暖和到昏昏欲睡的焰火。
藍曦臣靠著石壁,身邊分彆坐了二人。
氣氛有著些許尷尬,巷中二人被少年發現後,刻意回避的事,現在一股腦的朝著他們湧來。
藍曦臣率先打破了安靜的空氣:“阿閔。”
他自從出了內城就不再喚他少主。
藍曦臣:“你為何這般熟識藥草?”
徐閔文看向火光晃動下的藍曦臣,他的雙眼溫潤如玉,讓人忍不住親近。
對方眼中沒有一點打探的心思,仿佛隻是一個關心晚輩的兄長般,就這樣輕易破開了徐閔文掩埋已久的心牆。
徐閔文將目光移到跳躍的火種中:“…是因為我的母親。”
江澄原本靠著石壁的背脊一下就打直了,或許知道對方內心多一點,他能改變的方向也能多一些。
他看向少年,用心聽著他的低聲細語。
阿閔:“我從未見過她,隻是小時候便常常在父親的臥室和書房見到她的畫像,父親將那幅畫保存的很好,隻要他在家,那幅畫必定會跟著他,走到哪兒就在掛哪兒,從我記事開始,這一掛就是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