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白輕輕抬手,房外一陣大風吹過,轉了一圈回來後,又隻是輕輕的吹開了窗戶。
空中,一塊發著光的玉牌送到了穆白手中,他看著穆楠落在外麵的東西,輕輕打量。
剛才穆楠說到江澄,其實是穆白足夠了解江澄,所以放心穆楠去接觸,可他不可能了解山下的所有人。
五萬年前的事,穆白不願再去接受一遍了。
看著穆楠熟睡的模樣,白日不困覺的穆白居然也有了一點睡意,他攬住穆楠,放任自己沉睡,心中卻在想,他何時才能長大。
萬年光景一晃而過,而自己真的等了這個人太久了。
這邊的江澄萬萬沒想到會在霧山腳下看到金淩。
隻見他身後烏泱泱的跟著金江兩家的人,數十個人在城中招眼無數。
江澄扶額走到他身邊,扯了扯他的耳朵:“你在做什麼?”
金淩還在想誰這麼大膽時,便聽到了江澄的聲音,他轉身看到人後,哇的一聲就撲到了江澄懷中。
金淩委屈的大吼道:“舅舅你去哪兒了!怎麼幾個月都不回來!!”
江澄蹙眉,將金淩的頭推遠了些:“還能去哪兒,當然是去辦事。”
“辦事怎麼這麼久!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什麼日子哦,年節。”
金淩不可置信的抬眼看向江澄:“舅舅你果然沒忘!你從來沒有丟下我一個人過過節的!”
江澄頓然,看著麵前的金淩,好像什麼時候又長高了一點,心中不易察覺到了一絲愧疚,又被他很快掩飾過去。
江澄:“這不就下山來了,一會兒就回去。”
話音剛落,他才想起一旁安靜的藍曦臣,是的,要回去了,要和藍曦臣分開了。
年節本該家庭團圓,他也該回雲深過節了。
金淩撇了撇嘴,看了江澄一眼,才向藍曦臣打招呼道:“澤蕪君。”
藍曦臣笑著準備摸了摸他的頭,又想起現在對方的身份,於是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阿淩,好久不見了。”
三人的寒暄並未儘多時,因為他們一群人快將街道堵滿了,於是隻好禦劍踏上了回去的行程。
空中金淩就是纏著要江澄帶他禦劍,於是,連最後的時間,江澄也不能和藍曦臣有過多的交流。
金淩站在江澄身後,隔著鬥篷輕輕抓住他的腰封:“舅舅,你們這次出去有什麼收獲嗎?株洲的事解決好了沒?”
江澄沒回頭,聲音卻從前麵傳來:“嗯,解決了,宗家那邊的信件你處理的如何了?這段時間有什麼特彆的情況沒有?”
金淩心知道江澄所問何事,金家的老狐狸都已經被收拾順服了,江家的大小事物也都在江澄的心腹手上處理的妥帖。
於是金淩隻是把臉悄悄的靠在江澄背後一瞬,又移開:“放心吧,一切都好,舅舅。”
江澄沒再答話,背後察覺到金淩的親近也隻是裝作不知情,他抬眼去看禦在他前麵的朔月,藍曦臣的背影還是那麼的讓他移不開眼。
江澄頓了頓,強迫自己移開視線,他問道:“你是如何找到這裡的?仙子怎麼沒跟著你。”
金淩扯了扯被風裹挾的頭發:“啊?我去你房間翻到了外公的筆記,嗯,就來找你了。”
江澄點頭算是應答,又聽金淩道:“舅舅,說了你可彆打我,我是偷跑出來的,帶著幾個底下的人就去找你了,是為了掩人耳目我才把仙子留在金麟台的。”
江澄蹙眉:“堂堂宗主,說什麼偷跑出來,下次不可再如此行事,要出門就光明正大的出去,聽到沒有。”
江澄久違的教訓襲來,金淩隻覺得高興,他抱著江澄的背,大聲道:“知道啦舅舅!”
“但是,你不可以再留我一個人過節了。”
江澄一頓,答道:“知道了。”
前方就是雲夢的地界,而雲深卻要走另一個方向,江澄心知藍曦臣是為了什麼一路隨著自己到現在,但身後跟著數人,他無法與藍曦臣有親密的接觸。
於是,在半空停下時,藍曦臣讀懂了江澄的心,他朝著金淩和江澄點頭:“那我就先告辭了。既然到家了,就好好休息。”
後麵一句是對著江澄說的,藍曦臣的眼神掃過江澄的眼睛,以及鼻子下方的某個部位,最終移開目光,再沒開口說什麼,可江澄就是知道他那一刻想做什麼。
於是他也順從自己的心意,鼓起所有的勇氣。
他禦劍到藍曦臣身邊,三毒和朔月並行,僅一步之遙的距離,江澄伸手替藍曦臣理了理並不褶皺的衣領。
又將他細順的發絲全都撥到身後去,看著藍曦臣溫潤的眼睛,才輕聲道:“冬日寒氣重,你到雲深天應該已經黑了,切記保重身體,一切來日方長。”
他喉嚨吞咽,身後的幾十雙眼睛全都看著他們,江澄垂下眼睛不再與藍曦臣對視,隻得禦著三毒與朔月拉開距離。
藍曦臣仿佛察覺到江澄的動作,於是隔著衣袖握住了他的手臂:“江宗主,冬夜寒涼,聽聞蓮花塢的寒梅也開了,不如下次見麵,折幾枝送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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