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收拾妥帖後,才在桌前入座用膳。
江澄總擔心藍曦臣的身體還沒好,在衣服外又將冬日的厚披風給他係了上去。
藍曦臣遲疑片刻:“會不會太厚了些?”
江澄邊係繩邊道:“厚什麼厚,受了風寒就要多穿一點。”說著握住了藍曦臣手:“你手心都沒有以前暖和了。”
藍曦臣點點頭:“是,那就這樣吧。”
他垂眼看了江澄片刻,抬手碰了碰他的側臉,輕聲道:“抱歉晚吟,我失約了。”
江澄打結的手一頓,隨後快速係好:“說什麼話,你生病了知道嗎。況且,我這不是來赴約了?”
江澄笑著抓住剛才打的結,一把將藍曦臣拉下,讓他微微彎腰與自己對視:“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原本還在考慮怎麼給你,現在不用糾結了。”
藍曦臣維持著傾身的動作,含笑看著江澄:“那是什麼禮物?”
江澄不語,隻是仰頭吻在藍曦臣的唇上,可還未停留兩秒,原本還在將就自己的藍曦臣立刻站直了身。
江澄抓他披風的手被藍曦臣輕而易舉的握住,藍曦臣拍了拍他的手:“我病未痊愈,這樣會傳染的。”
江澄撇撇嘴:“好吧。”他心中盤算著,那現在可能不是帶藍曦臣出遠門的時候。
江澄:“那禮物,便等你痊愈之後再給你。”
藍曦臣失笑:“為何要等痊愈之後?”
江澄拉著他坐下:“這是秘密。”
藍曦臣:“好,那我要好的快一些了。”
江澄:“嗯,快點快點,快些好起來。”
門生此刻敲響了門,藍曦臣傳他進來,一個年輕且熟悉的身影便推開了門。
江澄定睛一看,這不是他之前在寒室外碰見的那個弟子嗎?那時對方晚上在守夜,還陪著自己一起去打了熱水。
隻是,對方叫什麼名字來著?
那名弟子看見江澄明顯很高興,他不動聲色的壓下嘴邊的笑意,隻是聲音還是能聽出他的雀躍:“江宗主,宗主。”他問好之後,便開始手腳麻利的收拾桌上的早膳到食盒中。
江澄打量了他一眼:“你叫什麼名字?”
藍曦臣笑著由他去,他知道江澄對不關心的事,一向記憶不佳。
那門生本來也沒期望江澄能記得自己,但是對方竟然主動和他說話,他興奮的放下盤子,對江澄行了個禮,道:“弟子名喚藍旭。”
江澄輕輕挑眉:“哦?旭日東升的旭?”
名喚藍旭的弟子愣在原地,隨後驚訝的抬頭,便撞進江澄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我記得你,那夜多虧了你帶路,否則你們澤蕪君半夜就沒水喝了。”
江澄打趣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對方笑著搖了搖頭,聞言也不解釋什麼,隻隨著江澄去。
藍旭眼睛亮亮的:“您還記得我!”
江澄似笑非笑:“怎麼會忘記?”
名喚藍旭的弟子聞言單膝跪地,對著江澄又行了一個抱手禮,感激道:“藍旭多謝江宗主的提言之恩!”
後來江澄才在藍曦臣的口中得知,藍旭本是姑蘇城外的一個乞兒,被雲遊回來的藍氏長輩撿來撫養長大。
因為是到十五歲才隨著藍氏長輩一起回到姑蘇,所以哪怕是賜了藍家的姓,也不乏有一些外姓弟子心中不滿。
在收養他的長輩再次雲遊後,藍旭便跟著所有新來的弟子一起留在了雲深不知處修煉,他的修為基本為零,藍氏長輩也不期望他能有何作為,隻是給了他一個庇護風雨的家,希望他能在這裡好好生活。
他心思單純,不免會被一些新來的弟子刁難,所以,一些最累最麻煩的活都丟給了他,包括夜間值守。
那本該是成年了的弟子乾的活,有人卻仗著夜晚無人發現,鑽了這個空子。
若非那夜江澄的出現,向藍曦臣多問了幾個藍旭的問題,藍曦臣也不會想到山中新進的弟子還有如此品行不端之人。
幾番詢問下,那些弟子都選擇包庇或是沉默,藍曦臣和藍啟仁商量後,將那一年新上山的弟子,無一例外全都遣下了山。
作惡排擠的人有問題,沉默的人就沒問題了嗎?
雲深不知處不收如此品行的人作門生,實乃門中恥辱。
那次之後,藍曦臣將藍旭留在了身邊,準備一直到藍氏長輩雲遊回來,再將藍旭送過去。
江澄單手扶起藍旭:“你倒是不怕我,難得。”
藍旭聞言摸了摸後腦勺:“嗯!不怕您,我喜歡您。”他大喘氣引得藍曦臣也看了過來,“也喜歡澤蕪君!”
江澄不小心笑出聲:“喂,你這小子的性格怎麼一點都不像藍氏的人,這般熱情。”他站起身繞到藍旭身後,“不如,跟我回雲夢吧,蓮花塢也有個弟子和你一般大,你們說不定會成為朋友呢。”
一直對江澄點頭稱好的藍旭,此刻聞言卻搖了搖頭:“多謝江宗主的抬愛了,但是這裡是我的家,我要在這裡等我師傅回來。”頓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問道:“那弟子,也是外姓門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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