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的7月,暑氣逼人。山東省蓬萊市公安局的預審室裡,儘管電風扇轉個不停,仍是酷熱難耐,一位年輕美麗的少婦,雙手戴著鋥亮的手銬,誠惶誠恐地坐在固定在水泥地上的黑色審訊椅子上。她叫吳忠霞,32歲。瓜子臉,大眼睛,留著馬刷辮子,從表麵看比實際年齡蒼老了許多,但仍不乏洋溢著女性特有的魅力。
如果不是在這種特殊的場麵看到她,很難將眼前這位纖細的女性與殺夫碎屍蛇蠍般毒辣的女人劃上等號。
1994年4月5日晚上11點多鐘,山東省蓬萊市(2020年6月,撤銷蓬萊市、長島縣,設立煙台市蓬萊區)大辛店鎮蘭東村寧靜而安謐,勞累一天的村民沉浸在甜蜜的夢鄉之中。
這時,蘭東村村民李文祿在其弟弟家喝完酒,已酩酊大醉,走起路來踉踉蹌蹌,其弟看他難以走回家便攙扶著他回到了家。他的妻兒已在東屋睡覺了。
在喝酒時,哥倆話題自然說到家務事上。李文祿本來對被老婆牽著鼻子走,就感到活得太委屈、太窩囊了,再加上喝了酒就痛痛快快發泄了一通。現在見妻子已熟睡,心中的憤滿和怒火一下湧上來。他一把掀開妻子身上蓋的被,揮動著拳頭照妻子吳忠霞身上打去。妻子不是省油的燈,被打醒了,爬起來就與他唇槍舌劍,繼而廝打起來。他弟弟一看不好,就抱住李文祿,把他送到西屋,讓他在西屋睡覺。
一場風波暫時平息。但生性潑辣的她卻沒有咽下這口氣,想到結婚以來夫妻感情一直不好,李文祿經常打她,甚至用鐵棍磚頭往死裡打。滿腔的怒火一下燃燒起來,衝到西屋向他挑戰。此時,他鼾聲大作,似一頭昏睡的肥豬。見他尿在炕上,她七竅生煙,就想狠狠地揍他,但又怕他起來打她。她為了防不測,便從東屋床下拿一根黑灰色尼龍繩,把他的腳和手綁起來,綁著綁著,他迷迷糊糊醒了。
她見他醒了就問:“知道不知道尿炕了?”
他不說話,朝她吐唾沫,支支吾吾說道:“你來乾啥,你來乾啥?”他看見手腳被捆著:“你給我解開!”
“不給解!”
他看她不給他解繩就痛罵她,她就打他的臉。
“打死人了,救命啊!”他雙腳猛蹬,雙手橫掙,發出了呼喊。
“誰打死你!”她一個勁扇他的臉,“我再讓你胡喊!”她膽怯於他歇斯底裡的呼喊,便用手捂他的嘴巴。他奮起反撲,一邊用牙咬她的手,還一邊罵她:“死女人,你給我解開。”
深更半夜,她怕鄰居聽見,就騎在他身上卡他的喉嚨,不讓他叫喚,她邊卡邊說:“你以前卡我,這回卡你,讓你知道什麼滋味!”她恨不得把往日的積怨全部傾瀉出來,不一會兒,他就說不出話來了。他口吐白沫,臉色灰白,兩手慢慢放了下去。然後,她把西屋的門銷插上,打開南窗跳到院裡,回東屋炕上躺下了。
她自言自語地說:“死了也好,死了也好,以前他經常打我。”
那晚,一直到天亮她沒有睡著。天亮後,她兒子要到西屋炕上拿鋼筆,她謊稱:“你沒聽見你爸說,叫你滾嗎?”
兒子說:“沒聽見呐。”他看著母親,瞪著一雙純潔的眼睛,“你又和俺爸打仗了?”
兒子還是要進屋拿鋼筆,她慌忙中給兒子5元錢,讓兒子去買支新鋼筆,但兒子沒要錢就上學去了。
早晨5點多鐘,他的弟弟來她家拿潛水泵,並問三哥到哪裡去了,她心裡一顫,撒謊說:“你三哥去轉山高家了。”他弟弟信以為真就走了。
這時,她瞧街上無人,便把街門從外邊鎖上,再從裡邊把街門拴死。走進西屋她用手摸摸他的胸口已經涼了,邊哭邊說:“沒有好命。我是怎麼嫁給你的,這幾年怎麼過來的。”哭完,她麵對血淋淋的現場就想到一係列問題需要她做出抉擇,去不去報案,如果去,要不要判死罰?兒子怎麼辦?”思來想去她決定不去報案,趕快處理屍首。
突然,她想一本書上寫一個男人把一個女人殺了,把屍體解了給豬吃了的事。想到這,她決定乾脆把屍首肢解了。
鄰居家有鋼鋸,她就從院子裡跳出來到鄰居家以割鎖為名,借到鋼鋸,嘴裡念叨著:“你反正死了,割你也不知道痛。”把他的頭和兩條腿鋸下來。隨後又將屍首放在鍋底下燒,燒不著,光冒煙,用火鉤子往外勾放在一個編織袋,又在雞窩旁邊挖個坑,把男屍埋在坑裡。
星轉鬥移,白駒過隙。轉眼李文祿失蹤近三個月的時間了。
兒子想念父親,問他媽媽:“我爸爸到哪兒去了?”
“我和你爸爸打仗,你爸出走了。”
兒子不相信這話是真,整日念叨:“爸,你上哪兒去了?”
李文祿被她殺害的第三天上午,吳忠霞裝模作樣,哭哭啼啼地來到她婆婆家,來了個惡人先告狀,說:“文祿和我打仗了,我打了他兩鞋底,他寫了封信,就出走了,信被我當場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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