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懼之下,許珀裡翁再不顧忌會不會傷到自己。他調動神力,一拳向著太陽轟去。籠罩在大日表麵的黑霧被一擊而散,光芒流露出來了些許,但還不待他鬆口氣,轉眼間,黑霧又再次覆蓋了上去。
許珀裡翁的攻擊不能說沒有效果,但直接與源力本身融合的邪物在犧牲了理智的前提下,也獲得了不可思議的不死性。哪怕力量差距巨大,它也很難被直接擊潰。
“忒亞,幫我!”
聽著丈夫有些慌亂的呼喚,光明之母雖然不像太陽神一樣,能清晰感受到大日源力的轉變,但她還是毫不猶豫的一同出手了。
裹住太陽的黑霧瞬間膨脹了一下,那是被女神引動的‘光’。但轉瞬之間,黑霧又恢複如常。忒亞引動的光照並沒能擊穿它的軀體,反而被邪靈化作食物。
顯然,第一次遇見邪物的太陽神夫婦並不知道正確的應對方式。單純的神力轟擊,不過是在給對方做按摩罷了。
與此同時,隨著許珀裡翁全力出手,他神力的動搖也被圍觀的眾神所察覺。二三代泰坦隻是隱約有些感應,但一代泰坦卻不同。早在萊恩拿出那道情緒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覺得不對了。如今太陽神的神職搖動,更是讓他們徹底變了臉色。
“泰西斯,剛才你感覺到了嗎?”
“感受到了我不是很確定,但那給了我一種直麵父神的感覺。”
沉聲回應丈夫的話,原水女神不禁握緊了拳頭。上千年過去,她本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曾經的過往,但當那熟悉的氣息傳來,她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提坦,膽小者的代稱。為了與過去分割,他們把這個詞改為泰坦,並以此表示勇氣和力量。但事實證明,在天父麵前,他們和數千年前並無二致。
“不是他,最多隻是他留下的一些力量。”
與兄姐不同,一旁的光體女神福柏倒是顯得‘端莊’不少。福柏向來注重體麵,渴望他人的尊崇與恭維,可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的聲音有些發抖。
兩位執掌海洋的神靈也好,自己的丈夫天體之神也罷,甚至是天空上正在對著太陽瘋狂出手的許珀裡翁,他們好歹都是強大神力,但福柏不同。
如果說光明之母是因為神力積攢過慢而未能晉升,那她就是單純的神職受限。
也許在原本的軌跡中,福柏曾一度執掌神諭,並借此獲得啟示,邁過了那關鍵的一步。但現在,她大概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一些力量如果隻是這樣,我反而不怎麼擔心,但他居然能把這些力量變成那種特殊的生命。”
“與生俱來的克製性,明明力量差距如此懸殊,它卻能讓許珀裡翁毫無辦法,真是可怕的造物。”
一旁,沉默寡言的群山之主指出了問題的關鍵。
“希望這是不可複製的。”
蓬托斯臉色也有些陰沉。和自己事不關己的弟弟不同,當時他可是親自把烏拉諾斯的器官藏在海底。
針對十二泰坦的力量是否隻有一道他不清楚,但有沒有針對他的,才是遠古海神真正擔心的問題。
無聲的壓抑感在神明間蔓延。可以動搖神職本源的造物,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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