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羌關內還駐紮著一萬七千名修煉者,以及十幾萬輔兵、民夫,這些人的物資儲備已經捉襟見肘了,再不補充會鬨出大亂子。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就是破羌關是整個瀚北郡的北大門,也是抵禦大荒王朝的前線,按正常思路來講,破羌關的修築必須如期甚至提前完成,不然的話,一旦大荒王朝的南方諸部聯軍南下,那贏夜僅有的根據地,就會毀於一旦。
當然,也有更加激進的計劃,那就是停止修築破羌關,抽調那裡的所有兵馬,全力南下奪取瀚水關,然後繼續南下奪取整個雲州,這樣的話就相當於放棄瀚北郡。
不過這麼做的前提,是贏夜能夠確保奪取瀚水關,並且舍得放棄這塊地盤幾乎沒人會做出放棄自己僅有地盤的決定,畢竟如果時機不湊巧,被兩麵夾擊,那就要全軍覆沒了。
穩妥起見,還是要繼續修築破羌關,而在瀚水關方向,依舊是先禮後兵。
周雲翼敢提兵作亂,不代表瀚水將軍陳再行也敢。
隨後,贏夜在城中舉行繼位儀式,正式繼承了鎮北侯的爵位,並宣布贏晨勾結公羊氏弑父奪權的十大罪,決意起兵討伐,重返鎮北城。
雙方已經勢同水火,這時候贏夜拿到了法理優勢,自然要儘力讓對方處於輿論的下風,至於實際作用有多少很難說,最終還是在戰場上來真刀真槍的較量宗法製是大驪社會的運行基礎沒錯,但正如“春秋無義戰”一般,現實利益與武力,才是真正決定結果的東西。
沒過多久,還沒等贏夜派出第二撥使者前往瀚水關,就有親軍匆匆跑來,向贏夜稟報了一個消息:“侯爺,瀚水關的使者求見。”
瀚水將軍陳再行之前一直持觀望態度,沒有明確表示支持任何一方,此時派來使者,究竟是何意圖?
“讓他進來。”贏夜沉聲吩咐道。
不久之後,一名被卸了甲胄兵刃的使者走進了議事廳,向贏夜行了一禮:“瀚水關使者,見過侯爺。”
贏夜微微頷首,示意使者免禮。
他看著使者,淡淡地問道:“陳將軍派你來,有何要事?”
使者恭敬地回答道:“回侯爺,我家將軍派我來,是想與侯爺商議合作之事。”
贏夜聞言,心中一動,他早就料到瀚水關不可能一直持觀望態度,如今自己殺了周雲翼,整編了他的部隊,而且即將前往破羌關獲得更多的部眾,陳再行終於坐不住了。
畢竟如果陳再行再不表態,那麼等到贏夜整合好破羌關的力量,就可以帶著數萬修煉者南下了,到時候瀚水關能不能守得住很難說在內戰中,贏夜擁有的法理優勢是不可忽視的,陳再行要麼倒向二公子帶著部眾跟他作對,部眾也算是王八吃秤砣了;要麼就歸順他這個鎮北侯,總之不存在兩邊不靠還指望部眾能堅決抵抗他這個鎮北侯的情況。
“合作?難道瀚水關的鎮北軍不是本侯麾下的軍隊?”贏夜似笑非笑地說道。
這種拿話壓人,使者自然也不敢強嘴,而是繞開話題雖然贏夜說的沒問題,但現在情況就是如此,鎮北軍中派係眾多,這時候內鬥,實權將軍們都有自己的利益考慮,真不是說你這個剛剛繼承爵位還沒得到燕國公承認的鎮北侯,一聲令下就能王霸之氣大發,令各地實權將軍們納頭便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