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心堂前院。
一群穿著藍衣的外門弟子正圍在一起,對著地上一名麵色痛苦的少年指指點點。
人群中的聲音嘈雜而混亂,讓人難以聽清,但從周圍眾人的語氣中依稀能夠感覺到,眾人對於張寶天的態度是嘲諷大於擔憂。
“讓一讓,都讓一讓!”
青璿神色焦急的推開圍觀的人群,看到躺在地上,滿臉痛苦的張寶天後,立馬蹲下來為其檢查起傷勢。
“青璿師姐……”
“你先彆說,有什麼事,等我給你治好了之後再說。”青璿強勢打斷了對方的話。
剛一見到張寶天時,青璿就看出來對方體內的生機正在快速減弱。若是再耽擱一會兒,這個意氣風發的傻子,恐怕就真得享年十八了。
青璿從隨身的小包中取出一包銀針,將靈力灌注於銀針之上,隔著衣物精準的刺入了對應的穴位中。
而後便是行雲流水,快如閃電的施針,一連十七針後,張寶天的狀況才算是穩定了下來。
青璿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伸手給對方把了把脈,確認沒有任何問題後,這才開始仔細檢查起對方的身體。
這不檢查還好,越檢查,青璿的眉頭皺的越深。在她的感知中,張寶天的身體一點問題都沒有,甚至好的不似常人。
對方身上雖然有傷,但卻隻是正常打鬥時留下的外傷,真正讓對方如此虛弱的原因,還是因為張寶天體內的生機正在不斷流失。
可是這生機流失的原因,青璿一時間也檢查不出來。
“哧溜~不用看了,這小哥中蠱了。”一道含糊不清的聲音從人群外傳出。
青璿回頭一看,隻見千山雪正端著一大碗麵條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圍觀的眾人紛紛為其讓開一條道路,不是因為千山雪身上的青衣,而是她手中的麵碗底下隻有一根手指。
那比人臉還大的碗立在一根手指上搖搖晃晃,看起來隨時都有墜落的風險。眾人可不想對方一個不穩,將麵碗扣在自己身上。
“你剛剛說的中蠱是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唄。”千山雪聳了聳肩,又嗦了一大口麵條後繼續說道:“這小哥身上隻有外傷,看臉色也沒有中毒的跡象,但生機卻在不斷的流失。”
“這種情況下,除了有蠱蟲在他體內吸食他的生機外,我想不出第二種解釋。”
“可是,如果是蠱蟲作怪的話,那我施針應該沒有效果才對,但我施針完成後,他的生機卻不再流失了,怎麼看都不像是中蠱的情況,而且我也沒從他體內檢查出蠱蟲的痕跡。”
“你區區一個金丹,自然是什麼都看不出了。”
千山雪蹲下身,伸出沾滿油漬的手指在張寶天的身上不停的摸索著。
“這種吸食他人生機來維持自身的蠱蟲,最重要的就是隱蔽性,屏蔽感知隻是最基礎的。”
千山雪一邊說著,一邊順著青璿方才的施針軌跡不斷的摸索,最終,在一根不斷顫動的銀針旁停了下來。
隨後兩根手指用力一刺,便刺穿了對方的皮肉,在裡麵攪動了一番後,便夾出了一根食指粗細的肉蟲。
“原來是肉蠱,怪不得你察覺不到。”千山雪看著在自己指間不斷掙紮的肉蟲,臉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肉蠱並非特彆稀有的蠱蟲,甚至在那些蠱師手裡,這玩意兒都是爛大街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