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了汪靈潛的神異之處,婦人不敢怠慢,木訥點頭。
“給我上一屜包子,一份鹵煮,錢算在他頭上,”汪靈潛指了指坐上的何肆,又對婦人說道,“不用擔心,你家那口子很快就會全須全尾地回來。”
李嗣衝見汪靈潛對自己視若無睹、一副目無餘子的樣子,眼中終於閃過一絲冷色,沉聲說道:“汪先生,白老板能不能全須全尾地回來,儀鑾司說了算,您說了可不算。”
此言一出,剛要去灶屋準備包子鹵煮的婦人頓住腳步,進退兩難。
汪靈潛神情淡漠,瞥了一眼李嗣衝,冷聲道:“李嗣衝,陳含玉許你這麼和我說話了?”
何肆印象中向來恣肆無忌李嗣衝第一次在人前緘口不言、偃旗息鼓。
汪靈潛的出現就這麼輕易地衝散了李嗣衝身為儀鑾司校尉的凶威。
何肆心道,“原來李大人的名字叫李嗣衝。”
更讓他震驚的,是汪靈潛先生口中說出的陳含玉三個字,他居然認識當朝太子?
何肆隨即搖了搖頭,這些事情就不是他能參與的,知道越少越好,父親何三水昨日才告誡道,不要試圖和大人物有所交集,人家隨便一個心念上的喜惡往複,對於小人物們都是滅頂之災。
旁人或許不知,何肆卻是被其親口告知五品小宗師的身份,這是絕對的高手,又是六品官職在身,可是在汪靈潛先生麵前李嗣衝依舊是鉗口側目、不敢言怒。
何肆想起自己和汪先生的第一次見麵,自己說他是個搗糨糊的,還想給他幾個銅板打發了,真是慚愧。
婦人看李嗣衝沉默不語,下定決心似的,艱難地挪著步子為汪靈潛準備吃食去了。
不消片刻,婦人就將肉包和鹵煮端上桌來,包子一屜沒什麼說頭,鹵煮分量是真足,幾乎看不到豆乾,全是肉,連下水都很少。
汪靈潛不去搭理李嗣衝,朝著何肆說道:“你吃什麼,自己點。”
何肆這時候也不敢太明目張膽的點菜,畢竟李大人還坐在桌上呢,汪先生可以旁若無人,他卻沒有這資本。
汪靈潛見他這幅模樣,不屑道:“德性!”
李嗣衝倒也還算“識相”,對著何肆說道:“想吃什麼就點吧,一道吃,算我請的,你出錢。”
何肆哪裡不知道這是李大人在“點”自己昨日拿了他的銀錠沒還的事情。
他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不知。
“不不不,不用給錢的……”婦人連忙擺手,欲言又止,她廚藝不好,不善炒菜,自己男人剛被提走,生怕自己一個做得不好的地方,惹得軍官老爺生氣,讓自家男人在獄中受苦。
所幸何肆隻對著婦人說道:“來一屜包子就行。”
李嗣衝也隨便叫了碗餛飩。
何花沒有開口,何肆幫她點了碗熱湯麵。
明明空無一人的茶棚內卻詭異的四人擠在一桌,各自低頭吃著各自的吃食。
汪靈潛的胃口一如既往的好,一口包子就著一口鹵煮,他吃得最多,卻是四人中最早放下筷子的。
汪靈潛毫不拖泥帶水:“吃飽了,走了,記著付錢。”
“汪先生……”何肆趕忙出聲挽留。
已經站起身來的汪靈潛看向何肆,問道:“怎麼了?”
何肆說道:“我還有些事情想要請教先生。”
喜歡肆刀行請大家收藏:肆刀行天悅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