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呆立原地,不敢置信,這就是氣機嗎?
氣機既是指內息,又不是單純的內息,而是一種符合人體運作的行氣方式。
在不能外放之前,一直是被看做不存在的。
每個人生來都有內息,甚至有說法,人的一生,若是沒有內生五勞七傷,外遭三災六病,那他的呼吸次數都是天定的,所以也有氣數將儘這一說法。
道家高人以踵息之法,使得呼吸徐緩深沉,便可在打破天定壽數,得小長生。
內息在體內按照肌理經絡流轉搬運多次之後,形成周天循環,就會具有人身特質。
這就是武人修習內功的方式。
若能將內息外放,則喚作氣機。
每個人氣機伊始都是內息,但又截然不同,故而武人以氣機相較,往往會有戛釜撞甕之聲響起,而非混為一談,不分群我,相遇及融。
何肆修行《落魄法》多年,本身已經具備了氣機誕生的先決,在中了對手刀上的軟筋散之毒後,軟筋散專尋氣機化解,又因為他事先服了解藥,這毒物就變相的幫助了他。
人體秘藏之中,浩瀚無垠,那點微末氣機,一燈如豆,實在難尋。
卻先是被軟筋散如狂風一吹,岌岌可危,又是立馬在解藥的化解之下,忽然又被澆上火油。
好似風助火勢,氣機兀得壯大一番,這才得以被何肆發現,發掘,乃至運用。
何肆至此,也就算作一名正式的未入品武人了。
他來不及高興,身後的樊豔已經落入三人包圍,自己也被一人從後方偷襲。
何肆抽刀卻步,撩刀斬麻,逼退一人,卻是與樊豔相卻更遠,鞭長莫及。
他想要直接返回,馳援樊豔。
樊豔最後兩發弩箭射出,將手中連弩都砸了出去。
兩人勢頭一滯,一人卻是劈開了連弩,臂、弓、機、弦四散。
一人一刀撩向樊豔腰腹。
樊豔麵若寒霜,真當她是軟柿子了?
自戰時起一直在積蓄的一口氣機,儘數傾瀉而出。
樊豔手持鐵蒺藜骨朵,直直掄下,哪管那腰斬之刀,是要以傷換命。
何肆飛出一枚刀貨,裹挾氣機,直取那人後腦,攻敵必救。
就是這一分神,何肆伏矢魄一陣顫栗。
隻覺得下盤一道寒鋒殺過,何肆躲閃不及,卻是福至心靈,提刀穿過腋下,身形一頓,一擊回身刺,背後襲擊之人自己撞上刀尖。
何肆慘叫一聲,被人斬傷小腿,劇痛讓他眼前一黑,就要跪倒下去。
不過他下意識的回擊,也沒讓對方好過。
對方卻是個不畏痛的狠人,肌肉一緊,咬住長刀,手握刀背,就要奪取何肆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