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衝丹田四穴內,四條足以絞斷金鐵的鐵線蟲被丹丸上析出的霸道真氣焚儘。
他並未直接煉化這股真氣,而是使之禦敵。
步扶陽隱隱感到一絲危機,一步上前,雷霆烈凝成漿。
他左手輕抬,紫芒燦烈,發出銀瓶乍破之聲。
李嗣衝還以平平無奇的一拳,血色氣機翻湧。
拳掌兩者相撞,洪鐘大呂之聲響徹,殷紅姹紫之色傾軋。
李嗣衝退十步,步扶陽退一步。
步扶陽道:“就著點本事?那你們三人相加還是不夠看的。”
李嗣衝甩了甩生疼的手掌,玩笑道:“吾若傾力,嚇汝一跳。”
這是實話,但步扶陽不信。
“你不妨試試。”
何肆看向阿平,麵帶詢問。
阿平歎了口氣,“你贏了,我答應。”
三人各自上前一步,氣機成犄角之勢,鎖定場中步扶陽和曾郡。
李嗣衝看向遠處跌落泥地的許蕪,大聲道:“彆裝了,知道你沒這麼容易死。”
許蕪忽然暴起,卻不是持刀加入戰局,而趁著這劍拔弩張的間隙,快步閃身至馬匹前,策馬而逃。
李嗣衝看著離去的許蕪,沒有阻攔,隻是搖頭笑道:“德性!”
他剛要打頭陣,何肆卻一旁發聲阻止:“李大人!”
李嗣衝回頭。
何肆向他使了個眼神。
李嗣衝知道他的意思,這是要他去救那個‘樊豔’。
隻是大敵當前不便開口。
李嗣衝一挑眉,問道:“你小子一個人能行嗎?”
何肆點點頭:“相信我。”
一旁的阿平不乾了,怒道:“怎的?我不是人了?”
李嗣衝對其視而不見,告誡何肆道:“那你小心點,腹中氣機可隨意揮霍,但切記不要煉化,關鍵時刻,記得逃命。”
何肆頷首,輕聲道:“省得的。”
李嗣衝不再說話,殷紅氣機纏身。
先前被貔貅道人繡定針手段紮破的竅穴,此刻蓄不住半點兒氣機,就像是塘堤萬孔,氣機行經,不住潰散,甚至衝撞的他渾身皮膚皸裂。
活像是個剝皮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何肆忽然就明白了李大人身上密密麻麻的疤痕是怎麼來的了。
李嗣衝雙腳發力,地上炸開一個深坑,身形閃動快過千裡足。
步扶陽有心阻攔,何肆三枚金錢鏢儘數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