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逸散的霸道真氣收束,向內在何肆腹中形成一顆虛幻的紅丸。
何肆目瞪口呆,這是何等神通?
正當何肆以為自己體內那顆叫他又愛又憎的紅丸失而複得時,薑素卻虛弱且憫愧道,“力所不逮,隻能維持體內色蘊的成住壞空一旬時間。”
何肆倒不是以怨報德,隻是有些失落,卻也想到菩薩此舉一反常態,問道:“菩薩不是要我放下屠刀嗎?為何又要幫我維持境界?”
薑素解釋道:“放下屠刀,是指放下惡意、惡言、惡行及一切妄想、妄念、迷惑、顛倒、分彆、執著。”
何肆欠身道:“受教了。”
明知他沒有聽進去的薑素搖了搖頭,“冤冤相報何時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何肆卻是恩怨分明道:“菩薩慈悲,感恩戴德;老物可憎,殺之泄憤。”
薑素一臉淡然道:“若是如此,我願以命相抵。”
何肆聞言,呆若木雞。
“小何施主。”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縈繞耳畔,呆立原地的何肆瞬間又喜上眉梢。
“宗海師傅,是你嗎?”
依舊還是那麼溫軟慈祥的聲音問道:“可否無色界中一敘?”
何肆看了一眼薑素,還有她身後依舊打坐調息的朱全生,有些為難。
薑素柔柔一笑,一揮手畫地為牢,那朱全生皆是來源於她的境界修持,此刻陷入沉寂,整個人都變成一尊沒有沒心沒肺沒有肉身的泥佛。
薑素一步踏出,相對應的,千裡之遙的毗雲寺,宗海師傅也是一步踏出。
二人協同何肆,一同出現在無色界第三層,無所有處。
何肆曾在此苦修落魄法五年,回到此處,倒有一種枯魚得水的自在與安適。
脫離了破敗的皮囊禁錮,說不出的舒暢,險些就要呻吟一聲。
何肆低頭一看,手中大辟還在,不過是一道陪同自己生死相許的刀意。
然後他便像個孩子似的雀躍奔向不遠處的宗海和尚。
宗海何肆麵帶笑意,向著何肆行禮,何肆急忙停下腳步回禮,手握大辟,模樣顯得有些滑稽。
兩人都沒有計較,相視又是一笑。
宗海和尚上前一步,看著薑素,躬身行禮道:“小僧宗海,見過菩薩。”
薑素微微頷首,何肆稱她為菩薩,她矢口否認,因為何肆口中的菩薩是世俗眼中之菩薩,宗海和尚口中的菩薩,卻是摩訶薩埵的境界,自己如是,眼前之人亦複如是。
何肆轉過身去,眼中卻是一尊無皮無肉,隻視其骨,支體連貫,若紉綴之狀,蔓絡交織,層層疊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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