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得了不少機緣,現在的你可是叫姐姐都看不透了。”紅夫人笑了笑,沒有兜圈子,“我就想問一下,李永年是不是和你一起走了?”
何肆離開京城的日子,李永年也是銷聲匿跡,這叫紅夫人有些惱怒,一番調查之後,她還是覺得李永年可能是陪著何肆出京了。
何肆回答道:“我們在山南靈州的溪川縣分開了,之後再沒見過。”
麵對紅夫人的詢問,何肆直言不諱,李大人喬裝打扮成張養怡一事,喑蟬房的豔姐還有小重山的許蕪都知道,沒有隱瞞的必要。
紅夫人聽到何肆承認,眼中媚態不複,忽然閃過一絲焦急,問道:“他還沒有回來嗎?”
何肆搖搖頭,“我今日才剛剛回到京城,還不太清楚。”
紅夫人眼神暗淡一些,李永年自然是不在京城的,她又問道:“你們分彆那日他有告訴你他去哪了嗎?”
何肆再次搖頭,“我並不知道李大人的去向。”
紅夫人直勾勾看著何肆,雙眼對視一瞬間,她的柔媚的聲音洋洋盈耳,“小四,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不是童蛋子的何肆再看一眼千嬌百媚的紅夫人,忽然腹中欲火就燒了起來。
何肆麵色微變,體內頗梨色白骨忽然華光流轉,渥潤生輝,眼前的紅夫人漸漸無皮無肉,現舉身白骨,皎然白淨。身體完全。節節相拄,做白骨觀。
何肆瞬間就意識到了那個撲鼻的異香有問題,雖然不至於是毒藥,但也一定和那讓自己著了道的鹿血酒差不多一類,隻是藥性溫和了許多罷了。
何肆當即運轉起十二彈指通玄中的“起火得長安”秘法,陽火須知自下生,陰符上降落黃庭,周流不息精神固,此是真人大練形。
將肺腑中的一點餘氣焚儘。
何肆頓時欲念全消,心中大喜,這也是鎖骨菩薩的饋贈之一嗎?好東西啊!
他卻不知,讓自己驚豔的斷觸邪欲之法,卻叫那季白常苦不堪言。
熟魅入骨的紅夫人微微吃驚,何肆這般年紀,又顯然是食髓知味過了,居然對自己的魅功沒有一點欲念?還是在合歡焚香的加持之下無動於衷。
即便是當初李永年十六歲,在她麵前一樣是沒把持住啊,被她吃了乾乾淨淨。
不過說來可笑,十年過去了,自己都還對那負心人念念不忘,所以到底是誰吃了誰,還真不好說。
紅夫人點點頭,她倒是沒有包藏禍心,就隻是用上了一點的小手段罷了,畢竟色是刮骨刀,英雄難過美人關。
紅夫人沒有掩飾神情失落,“好吧,那姐姐就沒什麼問題了?”
何肆卻是對這個神色變為哀婉的女子充滿了忌憚,若非是有著白骨觀,他險些就找了道。
還請起身,“那我就告辭了。”
草福卻是出聲道:“四爺,您不是又是要問紅夫人嗎?”
紅夫人已經收斂了情緒,聞言也是開口道:“小四,你有什麼話就問吧,剛才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姐姐不是有意的,就是想知道李永年在哪裡。”
何肆猶豫一下,他確實是沒有在紅夫人身上感到什麼惡意,其實他心裡也有些納悶,紅夫人把自己叫到此地一聚,就隻是為了問一聲李大人的行蹤嗎?
即便現在的何肆也不敢說一定是李大人的對手,何肆確定他一定是四品在望的五品巔峰,他的安危自不必太過憂心,隻能說這紅夫人和李大人之間關係匪淺了,關心則亂。
何肆最終還是問道:“我是有一事想要詢問紅姐,是一些關於四樓二洞的,我想知道京城之中有哪些通道可以直入地下幽都?我老是來這薑桂樓借道怪不好意思的。”
紅夫人眉頭微蹙,做捧心狀,“我知道,是姐姐的錯把你推遠了,咱們薑桂樓這歡場之地的烏煙瘴氣叫你厭惡,以後都不稀得來借道了。”
何肆搖頭,“紅姐你說笑了。”
紅夫人抿嘴一笑,“原來四樓二洞分布大大小小的入口出口足有百數,現在京城形勢嚴峻,我們這些見不得光的地方也是被封了大半通路,卻也還有不少零散在朝奉城各處,這樣吧,我叫人準備一張地圖,上頭的位置我給你標注出來,就是沒法子現在給到你,你不是要去彆的地方嗎?還得麻煩你回來的時候再走一趟薑桂樓,我叫草福把地圖帶給你。”
“多謝紅姐。”經此一事,何肆顯然是對紅夫人生分了許多,隻是拱手道謝。
紅夫人擺擺手,“草福,你幫我送送小四。”
何肆又是道了聲謝,然後跟著草福離開了。
何肆走後,紅夫人似乎是跪坐久了,圓潤緊繃的臀部下壓著的兩條美腿微微麻木,她起身抻了抻身子,那一直微曲著的小腹竟是隱隱有些隆起。
難怪她近來幽閉不出,連暗室之中都隻點一盞油燈,原來是為了遮掩這珠胎暗結的肚子。
她歎息一聲,“死鬼,你可彆死在外頭……我這肚子再過兩月就真藏不住了。”
何肆在草福的引路下走入了通往斬鐵樓的通道,兩人就此彆過,何肆穿過那幽長的甬道,因為還要回來一趟的原因,他加快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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