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摸著隱隱作痛的脖子,僥幸逃過一劫,此刻還心有餘悸。
那不講道理的李且來倒是也和自己道歉了。
說什麼抱歉,弄錯了。
如此輕描淡寫,一筆帶過。
何肆卻是敢怒不敢言,更加堅定了自己躲著他的確是應該的。
尤其是在見識過李且來的實力後,難以想象,這等大人物若是隨心所欲,將會是如何的橫行無忌?
難怪常聽說書先生說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
此刻何肆濕著身子,渾身淌血,正跌跌撞撞往六光洞趕。
希望豔姐今日在喑蟬房。
否則以自己現在的狀態,身邊沒個人照拂一下,真怕下一刻就要昏死過去。
好在何肆的希望沒有落空,兩刻時間後,他趕到喑蟬房,托一位粘竿郎找到了樊豔。
樊豔乍一眼見到何肆,卻是沒敢相認,這才十幾天不見,怎麼變成這副鬼樣子了?
她快步上前扶住何肆。
何肆手臂嵌在樊豔胸口兩坨軟肉中,又是沒有力氣掙脫,卻是安心下來。
樊豔關切問道:“弟弟,你這是怎麼了?”
何肆笑了笑,說道:“沒事,就是來的路上遇到了李且來李前輩,他老人家似乎看我不爽,就給我拾掇了一頓。”
何肆不想在這耳目眾多的喑蟬房多說什麼,不過那半真半假的話說出來,應該沒有人會當真吧?
樊豔瞋了何肆一眼,怪他沒個正行,這話是能亂說的嗎?
不過旋即想到前天發生的事。
這位深藏不露的弟弟,忽然冒出個舅舅來,在斬鐵樓大鬨一場,如此說來,似乎真還有可能引出斬鐵樓主人。
該不會是真的吧?
樊豔問道:“他怎麼拾掇你了?”
何肆張口就來,“也沒啥,就是把我當肉片涮了幾下火鍋,然後把我脖子當蔥掐,後來看我骨頭硬,就給我放了。”
樊豔笑了出聲,這回是真當他在開玩笑了,“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彆說什麼胡話。”
何肆問道:“豔姐,有空嗎?”
樊豔點點頭,“你找我,自然是有空的。”
何肆說道:“那勞煩豔姐陪我走一趟吧。”
樊豔朝他拋了個媚眼,“姐姐可不便宜。”
何肆笑道:“咱這交情還收錢啊?”
樊豔一本正經,“談感情傷錢,一碼歸一碼,生意歸生意。”
樊豔嘴上如是說,身子卻是扶著何肆走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