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了不吃嗎,快快出去,彆來擾我。”
魏澤將托盤放到桌上,走到女人身後,手繞到前麵,覆蓋在她的額上,將她整個人往後帶起坐直。
禾草的身體在這股力道下,從俯身垂頸到仰靠著座椅。
“噯——”
一回頭,發現來人不是侍畫,而是魏澤,嘴裡的話在舌尖轉了一圈又回到肚中。
“這個不急,你先吃飯。”魏澤說道。
“我還不餓。”禾草嘴上這樣說著,可手上刺繡的動作卻停了下來。
“在曲源縣的時候,我是不是說過,你要長肉,你要實在不想吃,我就喂了。”魏澤說罷,手朝托盤探去。
“不用,不用喂,我吃就是了。”禾草起身走到桌邊。
魏澤又親手替她添了一碗熱湯。
“晚上再不要做繡活,壞眼睛。”
禾草悶著頭不作聲。
“聽到了沒?”男人又重複一遍。
“晚上不加緊做,時間隻怕來不及。”禾草嘟噥道。
“不打緊,你什麼時候做好,婚期定在什麼時候。”
禾草見魏澤看過來,把包在嘴裡的飯菜咕嚕咽下,連忙點點頭。然後,端起他給她添的藕湯,吹了吹,慢慢喝著。
“前些時候,玉姐兒來找我,她說……姨娘有心上人了?”魏澤問道。
禾草一口湯差點嗆死自己,連著咳了幾聲,才把氣捋順:“沒有的事!我那是哄她的,哪有什麼心上人。”
“嗯,沒有就好,若姨娘真有心上人,倒是讓我為難,顯得我把您老人家拘著不得自由,那便是罪過了。”
禾草點頭如搗蒜,可魏澤下一句話,又讓她咬到舌頭。
“玉姐兒還說,姨娘聊起心上人的時候,偷偷哭了?”
禾草目睜著眼:“你聽她瞎說,我那是在笑呢,笑得抽抽的,她錯以為是在哭。”
“姨娘吃完飯到院中消消食兒,那個東西晚上彆再碰了,小小年紀熬成個瞎眼婆,可就不好了,還有……以後彆哭,多笑笑。”
魏澤說完,起身離去。
等他走後,禾草微歎出一口氣,轉頭看向那片大紅的綢緞發呆,燭光下的紅多了一層意味,像個嫻靜的女子,等待在月夜中妖嬈蛻變。
隨之,目光又定在了另一物上,那是一大遝銀票,這麼些錢,隨便抽出來一張,都是她一輩子也賺不到的數額。
既然正主發話了,從那日後,禾草儘量不在晚上做繡活,因為,確實費眼。
這日,她剛起床,聽到院中有人說話,不一會兒門被敲響,侍畫的聲音響起:“姨娘,晴大姐兒來了。”
“快請進來。”
禾草披了一件外衫,這個時候天氣已經回暖,早上也不寒涼。
“用過早飯不曾?”禾草問道,任侍畫替她梳妝。
魏宛晴笑著從丫鬟手中接過茶盞,心情很好的樣子:“用過了。”
“平白不知道笑什麼,說來讓我也笑笑。”
魏宛晴呷了一口茶,走過來,悄笑道:“你讓他們退下,我告訴你。”
“這可是稀奇,還有好事要避著人的。”禾草打趣道,揮手讓一眾人退下,“行了,快說,是什麼事,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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