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十風的話再加上公孫星的笑,讓秦逸羞憤卻又不敢言語,自覺退到後麵。
禾草彆開臉,不去理會,拿著水果吃。
狩獵場外,車轎紛紛,人馬簇簇,逐漸熱鬨起來,受邀的各路權貴及家眷,皆已入場。
“開始了,開始了……”戴良玉拉著禾草的衣袖。
放眼看去,賽場上分成幾撥人,其中一隊以魏澤為首,另一隊以段十風為首。
“每年皆是如此,比試哪隊狩獵得最多,然後哪隊就獲勝。”魏宛姣在一邊解釋。
其實這類比試沒什麼新意,不過男子們在這種事情上,尤為較真,而女眷們會在狩獵比試時各處采風,閒遊,隻要不去林間,其他地方都還是安全的。
禾草同戴良玉還有魏宛姣走出搭篷,沿著獵場外圍慢慢走著,郊外的風光是真好,雖不是蒼翠蓊鬱的季節,卻自有一股蒼肅之美。
深吸一口氣,冷冽之息,從鼻腔直通肺腑,通神醒腦。
三人走走停停,前麵出現一片雜叢,禾草眼睛一亮,快步走去,伸手扒拉著枝杈。
“你扒拉這些爛木枝做什麼?”魏宛姣問道。
“你看這個。”禾草摘下一串黑不溜秋不知是什麼形狀的果子,給魏宛姣和戴良玉一人分了一些,“這個能吃,嘗嘗看。”
以前在鄉下時,經常到山上摘野果子、野菜,比不上山珍海味,卻也有獨特滋味。
魏宛姣和戴良玉有些懷疑,這東西怎麼看都不像美味的水果,黑漆漆的,形狀歪斜,這能吃?
禾草先她們一步放到嘴裡:“嘗嘗。”
兩人互看一眼,慢慢放到嘴裡,用牙輕輕一咬,清甜的汁水破皮而出,接著再是果皮上微微的麻苦味。
吃下去後,唇舌間蕩著果香氣。
“雖然醜,確是一美味。”戴良玉又放了幾顆到嘴裡。
魏宛姣乾脆從樹杈上又摘了幾把,一人分了一些。
三人笑著繼續往前走,還沒走幾步,魏宛姣突然頓住腳,臉色發白,一手捂住肚子。
禾草發現不對,問道:“怎麼了?”
魏宛姣強扯出一抹笑,搖了搖頭:“無事……”
她的身下又開始淌血,自從落了胎後,那裡一直淅淅瀝瀝不乾淨,下麵還墊著東西。
“要不往回走,你身子不適,回搭篷裡休息一下。”禾草建議道。
魏宛姣點點頭。
正待往回走,一個宮婢打扮的女子行來:“各位娘子,我們皇子妃召見。”
皇子妃?哪個皇子妃?
禾草等人來不及多問,隨著宮婢走去。
走到一個寬大的搭篷前,三人隨著宮婢進到搭篷內,隻見闊大的敞篷內,上位坐著一位身形微豐,衣著亮麗華貴的年輕女子。
女人麵上敷著白白的粉,唇脂紅豔,青春氣色全然被脂粉掩蓋。
魏宛姣從旁悄聲道:“那個是大皇子妃。”
禾草四下一看,果然見到下首坐著的秦夕兒,隻見她嘴角噙著笑,一雙眼冷冷射向自己和魏宛姣。
“姐姐,下麵那個就是魏家的小娘,彆看她身份低賤,可厲害,上次還說不怕咱們大皇子府。”秦夕兒拿腔拿調的說道。
這位大皇子妃身份不一般,名段綠之,當今皇後的娘家人,與慶王家沾親帶故,心性手段狠辣比之秦夕兒更是不遑多讓,隻不過秦夕兒是陰著來,而這位皇子妃正好相反。
秦夕兒也聰明,嫁進皇子府,不討大皇子的恩寵反而在這位大皇子妃麵前做小伏低,殷勤侍奉。
把段綠之哄得開心的了不得。
那日從府衙回去後,秦夕兒胸中悶氣,把這仇恨記下,今日故意在段綠之麵前調三惑四。
段綠之娘家有勢,自小眾星捧月,最見不得低賤之人不自知,以下犯上,這火被秦夕兒一拱就上來了。
“哪個是禾草,到前麵來。”段綠之問道。
禾草上前一步,朝上行了禮。
段綠之把杏眼一睜,怒喝:“你一個庶人,見了本皇子妃為何不跪!來人!折了她的腿,我看看是她的骨頭硬,還是我的棍棒硬!”
本朝有規,凡官眷,除了麵見當今聖上及後宮嬪妃要行跪拜大禮,哪怕麵對皇室宗親,隻肅拜即可,無需頓首。
可段綠之直呼她庶民,讓她跪下。好家夥!這是上來一頓殺威棒,先滅氣焰。
戴良玉和魏宛姣立時護到禾草身邊:“她是我魏府家眷,何故要跪下?”
“家眷?什麼家眷?不過一個小小的姨娘,那更是要跪,區區一奴才種子,能有多金貴?”
段綠之從暖爐上抬起一隻富盈的手,往前一招,上來幾個粗壯的婆子,把兩人拉開。
另幾個婆子揎拳擄袖,上來就要往禾草身上招呼,心道,這麼個妖嬈的妖精,非給她盤服帖了。
誰承想,幾人的手還沒碰到,那小婦人居然直撅撅跪了下去。倒把幾個婆子晾在當地,不知如何是好。
“皇子妃贖罪,民女一見皇子妃如同見到天人一般,皇子妃千金貴女,氣韻淑雅,民女一見之下,竟忘了體禮,實乃不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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