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段十風一身月白常服,腰係青玉帶,披著灰貂裘,左右環護中走來,聲音聽不出喜怒:“老夫人這是要帶人走麼?”
“帶我自家人走,還需征得你的同意?”周氏沉問一聲。
段十風忙下拜作揖:“不敢,這位娘子是您魏家人沒錯,可她眼下還不能走,您老人家來看她可以,帶人走,怕是不行。”
“好囂張渾小子,她是我魏家人,怎的不能帶走?!”周氏嗬斥道。
段十風不見一點氣惱,淡淡笑道:“理由那可太多了,終其一點,她走不出我王府大門,沒我的命令,誰敢放她走?老夫人,這裡是王府,在這裡……我說了算!”
段十風一個眼神,一群護衛上來,將周氏等人圍住。
周氏把手仗往地上一杵:“我若非要帶她走呢?!”
“您帶不走。”段十風不見一點氣惱,嘴角反而掛著一絲不痛不癢的笑。
禾草見這個情形就知道今日是走不了了,便湊到周氏耳邊低聲道:“夫人,你先帶玉姐兒離開,咱們不好和他正麵衝突,我無事的。”
“那怎麼成!”周氏握著禾草的手不放。
“沒事,玉姐兒,你帶著夫人先回去。”禾草對著戴良玉說道。
周氏氣恨不已,卻也無可奈何,慶王府敢如此囂張,無非就是上麵有大佛罩著。
周氏走後,禾草回了後院,段十風被慶王妃叫到上房。
“你太不知事了!他家老夫人你說攔就攔,你讓她兒子知道了,如何是好!”
段十風一聲不言語。
“你快快將人放回去,彆真把魏家小兒惹惱了,招惹禍端,我說的你聽到沒有!”
慶王妃見他死強的樣子,一時也有些拿他沒奈何。這孩子看著撒性兒,其實誰人的話都不聽。
“母妃怕什麼,他隔那麼遠,手能伸到京都來?”
段十風還是小瞧了魏澤,怎麼也沒料到,魏澤不僅把手伸到了京都……
……
這場雪整整下了兩天兩夜才停,外麵已是白茫茫一片。
段月兒帶了幾個奴仆,身邊跟了幾個丫鬟婆子,去城外的皇覺寺上香,路麵積了厚厚的雪並不好走,若不是許了還願期,她是不打算今日出門的。
雪雖然停了,可天仍陰沉沉的,街上行人很少,車馬出了城,城外便是白茫茫一片,隻有零星的旅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
仆從慢慢搖搖地趕著馬車,旁邊的侍衛皆騎在馬上隨護,後麵還跟了一輛丫鬟婆子坐的馬車。
一行人朝皇覺寺行去。
郊外四野茫茫,沒了房屋的遮擋,風刮得嗚嗚颼颼,馬車隻能一再放慢速度。
“還要多久才到?”段月兒問了一聲兒。
“郡主,才行了一半,咱們慢些走,現在風太大了。”
段月兒聽說還有一半的路程,車馬行得又慢,便將手支在桌板上,打起了盹。
行了一會兒,馬車突然停下,外麵傳來叫喊聲,便掀開車簾往外看,不看還好,一看了不得。
他們的車馬前出現十來個身著布衣的大漢,蒙著臉,有的手拿彎刀,有的手拿長劍。